但是楼思德来他家干嘛,他又不在家,家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且只在门口不进来,天天如此,莫不是疯了。

连墨忙着腹诽,没注意到楼思德已经进来厨房,从案台上拿着一把菜刀,垂在手里。连墨在储物柜里被那刀上锋利的光刺到了眼睛,双眼眯成一条缝。

两人隔着一片薄薄的门板,别说一把菜刀,楼思德徒手都能打穿这暂时的屏障。

楼思德拿刀做什么,有病就去精神病院,来他家发什么疯。莫不是发现他在里面,想拿刀砍自己,那也太看得起他连墨了。

可菜刀不是说着玩的,稍有不慎就会见血见肉,正想着对策时,楼思德拿起菜刀走了出去。

没等连墨缓口气,他手机屏幕的光就亮起来了,有人打电话给他。

连墨千算万算,根本没想到躲过了静音,却没躲过被人打了电话。

他朋友很少,而且这么晚了谁还会找他。正不知所措时,他看到楼思德回头望了他藏身的地方。

“出来。”

连墨没法,慢慢悠悠地爬起来,推开储物柜的门,走了出去。

楼思德还没放下菜刀,连墨便推手道:“有话好好说,别动刀。”

楼思德皮肉不笑,玩味的盯着他,只见他拿起一瓶酒,用菜刀把盖子打开了。

......

这个气氛有些滑稽,连墨想跑,但他在里楼思德在外,跑能跑得过楼思德?总不能说一句:您慢慢喝,我就先走了。

这到底是谁家?!

他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可对方要是楼思德,那这事情又无解了起来。

他宁愿再肉疼的花钱去租房子住,也不愿跟楼思德扯来扯去。

楼思德喝了一口酒,说道:“这好像是你家。”

“......嗯。”

“那你这是?”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

楼思德把刀丢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音,双脚交叉搭上桌上,神情自若。反观连墨倒显得是客人。

“竟然你自己送上门来,那我们就算一算账。”

“我跟你有什么账可以算的,咱们已经两清了。”

“那是你和我老子的账,我和你的账还没算。”

见楼思德又开始掰扯不清,连墨面露不耐:“楼思德,你好不要脸,好聚好散有那么难吗?为什么非要纠缠至此,给自己留一点体面吧。”

没等来楼思德的发怒,却看到楼思德居然眼眶一红,片刻后,双眼恢复清明。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楼思德平复心情,淡淡开口。

这其实有点不像他的语气,连墨提防地看了他一眼,回道:“你又在搞什么。”

“你只要回答我。”

“你问。”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没料到楼思德问的是这个问题,忍不住认真地注视着楼思德脸上的表情,想从上面看出什么来。但是吃不准楼思德到底什么意思,如实回答:“没有。”

楼思德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显得很悲哀,他仿佛老了十岁,像家道中落受尽世间冷暖嘲讽的沧桑感,他居然哭了。

这是楼思德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上一秒还拽的像个二五八万似的,下一秒就哭了。

他脸上尽是悲悲戚戚的表情,大颗的泪珠往下滑落,整个人显得痛苦不堪。

连墨习惯了楼思德的无理取闹和蛮横霸道,乍见他哭成这样,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你是因为我打你,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才如此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