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向霖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你想要彻底摆脱楼思德,就要拍下他的罪证,他有把柄在你手上,你就是主动的那一方。

连墨还天真的想着跟楼思德去好好“商量”,他没那个胆子去做这些事,可事实证明,向霖真的是一针见血。不管是之前直接打电话给楼母,还是收集楼父的材料, 都是对症下药的办法。

但民又怎么能跟商斗,楼家在本地确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家族庞大复杂,如果有一个不下心,轻的前途没了,重的命也没了,所以不得不小心迂回,跟庞大势力周旋。

起初连墨把向霖的话记下了,但丝毫没有去实施的心。但今天脑子突然醒悟过来,如果楼思德根本不想放过他,那他何必这样傻傻地期待楼思德改口的那一天,不如自己主动去做一些事情。毕竟,没人能拒绝看到光,没人想一直待在阴暗里。

走出监控室的时候,他热得脱掉了大衣。此时宴会正进行到尾声,大多数人都醉得七倒八歪,他脱掉那标志性的大衣后,里面是楼思德挑选的“少爷”服装,穿梭在大厅里,就更像一个酒保了。

他嫌恶的躲开众人,选了一处还算是干净的地方坐下,默默看着远处的楼思德。他不后悔自己去取证,反而有些担心后续的事情。回想这两年时光,他根本就想象不到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此时看到解脱的曙光,就根本不想再回到过去的日子里。远处的楼思德正跟着沈余搂着背,两人刚灌下去一瓶酒,都是酒量极好的,周围人都醉得趴下了,他们还千杯不醉。

连墨就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偷偷看着楼思德的一举一动。他就像个阴暗的蟑螂一样,止不住的浮起恨意,他病态般的想着楼思德的下场,自己怎么过上正常生活。两年时间,一遍遍的对自己说可以熬的,但是身上的伤痕就是楼思德对他施暴的铁证,一次次地,暗无天日的,哪里会有那么好熬,无非就是麻木自己的话罢了。

生活已经把他麻木到有些不相信自此会自由,他的好日子还多着,他的前程还在,他还有大把的时间。

那天之后,连墨就在等待着,等待着向霖那边的最后一步。日子开始过得惶惶不安,两人在一张床上睡着,连墨都会怕自己做梦把事情说出来。可先等来的不是事情的曝光,而是一场激烈的争吵。

与其说是争吵,不如说是楼思德单方面的吵闹。

事情的起源在于楼思德在连墨的包里翻到了一张卡。翻到卡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楼思德认出了那是自己之前给连墨的卡,里面有五万块。

翻到也就翻到了,可他偏偏去查询了卡里面的余额,发现里面还是有五万。于是顺藤摸瓜,往下查了流水,只有连墨支出三千又进账三千的记录,其他任何记录都是一片空白。楼思德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在原地想了两分钟,终于怒气冲冲地拿着卡,摔在正在客厅吃饭的连墨眼前。

“这是什么?!”

连墨吓了一跳,抬起眼帘,视线匆匆从桌上的卡上移到楼思德身上。

“你的卡。”

楼思德胸中一堵,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卡里怎么还有五万?”

......

“那,那里面该有多少?”

楼思德振振有词:“你为什么不花里面的钱?”

连墨说不出话来,他跟楼思德沟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良久,他才迟疑道:“我,我有钱。”

楼思德气笑了,他平日里没有带钱的习惯,他这张脸就是钱,可除开买他账的地方之外,就要连墨为他垫付。他也没想太多,总共也不是很多钱,连墨没钱了会找他要,可他一直等,也没等到连墨跟他张口。要不是今天偶然看到了这张卡,他还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花的都是连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