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程到西州国时,他们残留的货物便已被哄抢一空。薛远快马加鞭回京,恰好在河南处遇枢密院派来接手的官员。江津见他的急样,询问了领头官员,这才知晓圣上已南下的事。

薛远沉默不语,当夜却独自带着三日粮食就骑着骏马往江南而来,一路在驿站途中才被监察处官员告知了圣上踪迹。

他在大儒家中借住,原本只是想就近找个地方整理一番自己再去面圣。谁曾想圣上的銮驾从十里之外而来,薛远便心中一动,拿出了他所雕刻的占风铎,用此来做迎接圣上上山的路。

顾元白骂了他一顿狗血淋头,薛远听着,等骂完了之后,顾元白又执起了他的手,“三年未见,我猜到你会着急了。”

薛远摇摇头,靠着马车墙壁勾唇,“圣上,不是三年,是三年六个月零三天。”

顾元白忽地沉默。

薛远勾勾他的手指,上前亲亲他的耳朵,将马车窗口关上,“我的圣上啊。”

衣衫相叠,长发缠绕,薛远握着顾元白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腔之上,心脏砰砰地跳。一声便是一天,顾元白静静地,专心地感受着他的心脏在自己手上跳动,跳出了三年六个月零三天的时间。

从离别那日到今日,倏地被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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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被填满的不止是三年六个月零三天的空隙,还有顾元白自己。

他随着马车的晃动而飘荡,石子的颠簸让柔软的车厢之中也成了浮动的海浪。薛远俯身又起,“圣上。”

顾元白嗯了一声,薛远又低低叫了起来,“顾敛,元白,白白……”

白白是什么称呼?

顾元白艰难道:“叫夫君。”

薛远挑挑眉,不动了,轻柔地抬起顾元白的后脑,让他看着两人相交的姿势,“夫君?”

顾元白羽睫颤得厉害,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