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北疆滚回了皇帝的手上。

既被鸟雀带着飞起来过,又见识到了行宫湖底的模样,见识了北疆淹没长城的大雪,万金,万金也买不到这些见识。

顾元白是个社会好青年,不白白占人便宜,于是又捡起一根脱落的发丝,缠在了薛远的另一只手腕上,“两根,赏你的。”

薛远乖乖让他系上,“圣上,上元节您就不想出去看看?”

顾元白闭着眼睛,躺在榻上不动,“说说外头有什么。”

薛远张张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自幼离开家,常年征战之后该忘的都忘得差不多了,去年宫宴结束,直接就回了府,哪里知道闹市上能有什么。

但他担心这么一说,顾元白就不跟他出去了,于是含糊道:“很多东西,数不清。”

顾元白道:“什么?”

薛远更加含糊,“什么都有。”

“朕没听见,”顾元白蹙眉,勾勾手指,“到朕耳边说。”

薛远伏低身体,正要说话,热气却喷洒到了顾元白的耳边。他不由地看了眼圣上的耳朵,圣上平躺在美人榻上,只穿着一身单衣,从耳侧到脖颈,俱是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单衣遮掩在脖颈之下,修长的脖子泛着白莹莹的光,衣口有个微微的起伏,好似只要轻轻拨弄,就能再顺着看下去一般。

薛远想说的话全都忘了。

热气混着湿气,就如同那夜薛远品尝顾元白的耳珠一般,顾元白不动声色绷直了腿,打算让薛远也尝尝他那夜不上不下的罪。

“薛卿,”似笑非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