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说,“但我更在乎真相是什么。”
“为什么要把一切都弄明白呢?”洛棠问,“不知道不是很好吗?我有哪一点做得不对吗?”
“是你对不起我的,是你要补偿我的,都弄明白又有什么好处呢?”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碰了碰他湿润的眼尾,问他:“你是真的在难过吗?”
他的表情忽然定住了。
大约十五秒钟之后,洛棠顶着一双哭泣的眼睛露出微笑,用我很熟悉的温柔语气说;“真的假的有那么重要吗?我做这些都是为了留住你,这还不够吗?”
“你不用知道,音频就当成我在说气话,不好吗?”
“当成气话?”我重复,“原来不是气话,那如果论迹不论心的话,我又做错了多少?”
“爱情之中,又怎么能论迹不论心?如果不论心,那还剩下什么?”
“你一定要什么都弄清楚,是吗?”洛棠轻声说,“现在不幸福吗?这样在一起不好吗?我们都走了那么多弯路,才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就不要再抓着以前不放了,好不好?”
“你不想我问。”我选择了一个刻薄的词质问他,“你是在心虚?”
“我没有。”他否认,“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被他们挑拨了好不好。”
“和他们没有关系。”我坚持,“是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又不重要。”洛棠还在想办法说服我,“我对你不好吗?而且我现在……”
“很重要。”我表明我的态度,“如果是处理公事,我不会在意对方的想法,完成我的要求就可以,但这不是。”
“洛棠。”我很少见地,连名带姓地称呼他,“我要听实话。”
洛棠不太利落地动了动唇,“你要听实话。”
“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实话,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该怎么告诉你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呢?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吧。”
“我知道你的名字以后搜遍了整个网络,在学校论坛里知道你有一个小画家初恋,为了他修了西方艺术鉴赏,我想你就是喜欢会画画的人,我正好符合你的标准。”
“我很清楚我有的是什么,也很清楚我需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能和你在一起没有任何不好的,我不用为了生计去找什么消耗生命的工作,可以安心画我想画的东西。”
“后来的一切都很顺利,你都知道。”洛棠停顿了一下,说:“那时候喜欢你吗?当然是喜欢的,我没有不喜欢你的理由吧,开始几次拒绝你也只是知道我应该表现地矜持一点才会被珍惜。”
“你哥是在我准备搬进你家的前一天来找我的。”他的声音变得平静下来,脸上的微笑僵硬到渗人,“他带了一叠资料,一张一张翻给我看,告诉我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我考虑清楚要不要继续和你在一起。”
“我为什么不要呢?就算你是这样的人又怎么样,你连亲都不会亲我一下,我也没什么吃亏的,还能得到那么多以前根本不敢想的东西,有一间自己的画室,见到崇拜的老师,甚至开自己的画廊。”
“只不过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决定我一定不要喜欢你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曾经并没有任何期待。我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我只是在虚与委蛇,要得到你给我的东西,我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用我这张脸,用所有的心知肚明的扮演换得这些,我心平气和地应对你的一切要求。”
“你要我留长发,要我纹身,要我不要再大笑,我早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哥后来来找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意外,答案我早就已经知晓。”
“为什么在你面前演难过,演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