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爽地撇撇嘴,陈谨忱安抚我说:“快到了,别急。”
走廊变得漫长而无尽头,但实际上转了两个弯就到了房门口。陈谨忱把我停靠在墙边,从口袋里拿房卡,晏云杉抱着胸站在一旁,垂眸时不时瞥我一眼,似乎在等我说什么。
我半蹲在中间,其实并不知道晏云杉为什么跟着我,想了一路都想不明白,我努力回忆上次见面的时候和他说了什么,思来想去却只记得他那条德牧,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实在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帅气潇洒。
“嘀”的一声,我直起身准备丢下莫名其妙的尾随者直接进门,关门之前晏云杉终于没有忍住,单手抵住门,难以置信地开口:“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我停在门口,手还搭在门边上:“我……该说什么?”
晏云杉朝房间里看了一眼,脸拉得很长:“你还和你那个助理住一间房?”
“怎么了?”我问他,“两个卧室啊?”
晏云杉:“你不是睡眠不好吗?”
我:“……陈助理在,已经好多了。”
晏云杉的脸拉得更长了:“陆绪,你不是一个人只睡一次的吗?怎么,你助理让你满意到打破规矩了?”
我想起了陆鹤闲说的,当时的酒店是晏家产业的事情,还有后来离奇丢失的监控以及证物,颇为狐疑地看着晏云杉。
陈谨忱出现在我身后,左手覆上我放在门把的手,微微用力向前推,同时平和地建议:“晏先生,陆绪今天已经很累了,他需要早点休息,您早点回吧,有什么事情您可以向我预约行程详谈,您有我的联系方式。”
晏云杉冷冷地看着他,说:“都追到这里来了,难道不是找我有事?还要摆架子?”
我终于知道晏云杉误会了什么,我发誓,在会场见到他之前,我绝对不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无意制造偶遇也不想和他说什么。
陈谨忱替我澄清了晏云杉的误会:“晏先生,陆绪安排行程之前并不知晓您也会来,您误会了。”
晏云杉不看陈谨忱,对我说:“和我说话还要你助理代劳?”
我只好亲自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昨天才定的机票,哪里来得及打听你在不在。”
我很难向你们形容晏云杉听完这句话的表情。
他撑着门的手忽然卸了一些力道,因为门缝很快变得狭窄。缝隙间我看见他浅色的嘴唇抿成平直,凤眸中的海浪夹杂着锋利的冰向我涌来,蹙起的眉宇间却含着一种几近枯萎与碎裂的茫然。
他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抓握左胸前的胸针,怔愣了几秒,然后浪潮忽然变得平静了,几乎是归为一片死寂的夜海。
“陆绪。”他忽然叫我的名字,很短促。
我“嗯”了一声作为回复。
晏云杉几乎恳切地向我求证:“真的……不是为了我?”
我不知该说什么,因这尴尬的误会而产生轻微的难过。晏云杉回国之后我曾经多次出现在他会出现的场合,让他不胜其烦,等我看清自己的心,终于决定放弃之后,他却似乎在期待我的出现,又或是我对他说什么。
我又干干地“嗯”了一声,握着门把的手沁出些汗来,但话语却还算流利:“你真的误会了,我不知道你会来。之前确实有过故意,但今天确实是巧合,我也没有什么话想和你说。”
“真的没有?”晏云杉似乎不愿意相信,“前几天你想说我什么?还有”
陈谨忱在我耳边问我:“需要我帮忙请晏先生离开吗?”
“我自己和他说吧。”我小声回他。
陈谨忱于是退开一些,不再贴着我的后背,但是手仍然搭着我的手背,鼓励似的向前推着。
我打起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