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在他走之后去找它。

它本应该成双成对。

我的手因为冷而有些僵硬,其实已经到穿羽绒服棉外套的季节了,但我为了我的形象,以及大部分时间都在室内,所以只在西装外套了一件大衣,勉强能够御寒,但在室外呆久了还是会冷。

深绿色的宝石融入深秋暗绿的草地,被枯叶掩埋,偶尔有经过的行人,很好奇地探头看看我在做什么。

我专心致志,搜遍花坛,最后发现其实它就躺在我脚边的银杏叶下。

袖扣被我小心地拾起来,重新拾起我跳动的心脏,拭去表面的灰尘,确定宝石仍旧闪闪发光,然后拨通了单元门口的门禁。

我把袖扣对准摄像头,尽可能平静地问:“我可以上来了吗?”

洛棠没有回复我,但是单元门打开了。

我坐着电梯到了二十三层,洛棠已经打开门,他丢给我一双一次性拖鞋,勉强地允许我进门。

和装修古典华贵的润玺园别墅完全不同。

奶油木纹砖在阳光下是很温馨的浅黄,可见的大部分区域通铺了毛绒的米白色地毯。客厅空间很大,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摆了一个画架,颜料画具凌乱地堆在一边,相对的位置放了一个藤蔓吊椅,除此之外的其他区域都收拾得很整齐。

与地毯同色的沙发上摆着同样毛茸茸的抱枕,家具都是原木风,错落分布的绿植为整个空间增添了生命力。我不知道是房间里的地暖还是因为颜色的错觉,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由下至上,连手里的袖扣都不再冰凉。

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家。

我其实也很喜欢。

我想象某一个有阳光的下午,洛棠作画到疲惫,于是躺在吊椅上百无聊赖。我坐在他身边的柔软地毯上,看着阳光将他纤长的睫毛染成浅金色。

其他房间的门大都关上了,在咖啡味中,我只能看到半开放的厨房和餐厅,我又观察了鞋架,确定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我松了口气。

洛棠踩着毛茸茸的拖鞋示意我坐到沙发上,然后为我端来了一杯咖啡。

一杯美式,加了冰。

“刚搬进来,没买牛奶,你将就着喝吧。”他说。

我不是那种爱喝冰美式的总裁,平时我偏向于热拿铁,尤其是在这样的秋冬。洛棠很清楚,他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样的比例,什么品种的咖啡豆。

我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微微皱眉。

果然很苦。

洛棠在我旁边坐下,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一点,他拾起落在地上的萨摩耶玩偶,抱在怀里,冲我伸出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