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不能给予同等回应的情况下贸然接受,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你还会考虑是否负责任吗?”晏云杉尖锐地指出,而后尝试补救,“我的意思是……你很重视他。”
“我已经犯了很多错了。”我说,“错了这么多次,得到这么多教训,我再傻也能明白不能继续错下去了。”
这句话发自肺腑。时至今日,尽管产生过怨天尤人的情绪,但在理性回归之后,我仍然会将我的情感生活变成一片废墟的原因归因于过去的犯下的欺骗、轻率、摇摆不定与不忠诚,因为只有自我归因,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改变。
晏云杉抬起手,靠近我的发顶,摘走了我头顶的一片枯叶,指尖和叶子一样轻得飘走,“我也在这些错误之中吗?”
他用表情问出了下半个问题“我会像一个过去的错误一样,被你纠正,然后抛诸脑后吗?”
我如实回答:“不一样的。”
晏云杉似乎从这个回答中得到了鼓励,他捻着那片曾落在我头顶的树叶,接着问我:“你上一次和陆鹤闲吵架的时候,我也……仅仅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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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89
“你是全部。”我如实告诉他。
得到我的回答的晏云杉松开了那片枯叶,任由它飘落到我们中间,落在他的鞋尖上。
我看不出这个回答究竟让他开心了一些还是更难过了。晏云杉目光沉沉,再一次向我伸出手,指尖一点一点向我的脸靠近,我没有躲避,直到他轻轻地碰触我的眼尾。
晏云杉的体温总是偏低,他的手也是凉的,雨滴或是雪片似的坠落下来,停顿的过程像是一种浸润,也像是融化。
他像是无意识的,在注视间缩短了与我的距离。晏云杉比我高出约五厘米,这种差距在正常社交距离下并不明显,但当距离缩短之后,我先看见他的鼻尖和嘴唇。
我总喜欢观察他人的眼睛,在对话时无法看见对方的眼睛会让我感到不自在。
在我条件反射地抬头时,晏云杉也低下头,距离瞬间被缩短得太过分,他看起来介于梦幻与现实之间。事实上从近处看,晏云杉的五官并没有什么变化,比绘画立体一些,又比雕塑丰富一些,华贵而精致。
他的手掌缓缓像内扣,贴上我的脸颊,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非常纯洁和慎重。
晏云杉总是这样,就连做爱的时候都显得很纯洁,技术差的让人无可奈何。我常觉得他的纯洁来源于一种高高在上的不谙世事,因为从来无需讨好和了解而纯洁到笨拙。
他慎重又莽撞地靠近,慎重是因为害怕拒绝,莽撞是因为无法克制。在他轻微地偏过头去时,我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接十七岁的时候没有接的吻,谈十七岁时没有谈的爱。
仿佛他还是我的全部理由,全部原因。
和第一次态度强硬的亲吻不同,他托着我脸颊的手几乎没有用力,贴近也是极为缓慢的,留给我拒绝的时间,仍旧是一种迟缓的试探。
像是一个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亲近的,勇敢的胆小鬼。
尽管理性正在告诉我,我应该拒绝,我应该躲开,拉出合适的安全距离,拒绝暧昧不清和不负责任,但我还是产生了不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