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软软糯糯的,却如一击重锤砸在时景屿心上。
他缓缓皱眉。
原本还手舞足蹈的时遇立刻安静下来,重新低头,嘴里还嘟囔着。
“爹地答应了不生气的……”
“爹地不是在生气。”
见儿子这副可怜兮兮的深情,时景屿轻声解释。
“爹地只是有点……”
有点诧异,在印象里,时遇一直是聪明又乖巧的孩子。
他早早的将时遇视作继承人,给予他最精英的教育和最严格的管理。
一直以来,时遇也做得很好。
他从来不知道儿子内心竟然是这样的想法。
他看着时遇从小长大,照顾他四年,竟然还没有那个从没见过他的女人了解的多。
感受到爹地的情绪波动,时遇吓了一跳。
他眨眨眼,这次的情绪波动很奇怪,不是生气也不是高兴,是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爹地。”他小声地唤了一句。
时景屿骤然惊觉。
“爹地是不是觉得小遇这样很不合适?那我就不要了。”
时遇说着,依依不舍的双手捧着木剑,准备还给时景屿。
看着孩子这么乖巧,时景屿轻轻的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留下吧。”
时遇眨眨眼,既然爹地不是因为他喜欢玩木剑才不高兴的,那又是因为什么?
“爹爹你怎么了?”
“没事。”
“可明明就是有事的样子。”时遇撇撇嘴。
时景屿微微一征,他又一次情绪外露了?
这女人还真是害人不浅,自己明天就去跟她说离婚。
虽然打定主意,但依旧有一种淡淡的烦躁,萦绕在心头。
一整夜,时景屿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早,他便到了那栋小房子。
打开门,里面很安静。
奇怪,这个女人不在吗?
大清早的会去哪里?
正想着,里屋卧室突然传来一个动静。
他上前推开门,只见何晚音躺在那里,脸颊微微泛红,正低声的呜咽着。
时景屿上前:“我有事要说。”
何晚音费力的睁开眼睛,眸子里一片水光。
她努力的起身,使劲往时景屿面前凑,似乎在很努力的辨认。
一阵淡淡的幽香袭来,时景屿忽然心神一荡,猛的后退两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你怎么来了?”
好像终于认出了他,何晚音轻轻开口,声音听上去又虚弱又沙哑。
“你怎么了?”时景屿眉头一皱。
“没什么,可能昨天真的着凉了吧。”
声音软软的,像小猫爪子挠在身上。
时景屿上前正想仔细看看,谁知女人身体一软,直接扑在他身上。
感受到怀中那软软的身体,时景屿突然指尖一颤。
他赶紧厉声道:“别装,快起来。”
这女人的演技向来很好。
何晚音又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她迷迷糊糊的挣扎着想要起来。
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便乖乖的窝在那里。
时景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