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面上尴尬，强硬地张嘴：“自然那是，那些无能鼠辈不敢出现在我面前，故而我才放她们一条生路。若是不长眼，到了我面前，我便把他们都杀了，一如……”

她尾音略微上扬，是藏不住的欢喜气息。

苏雅双手紧捏成拳，藏于袖中，不叫外人看重自己的情绪变化。

“神魔人三界，万物生灵的对错，可不是你一个凌海女帝所定的。若是真好心，却只杀江水神一人，不过是她偷东西，偷到了你门上，私心大起罢了。”

“她偷我东西有什么不对？！”

凌海女帝怒吼。

苏雅抬手，祭出自己法宝古琴，指尖在玉色琴弦上浮动，脆音阵阵。

苏雅声音带着微佯：“修士之道，你道偷取东西？不觉得可笑吗？”

大家都是从修士熬过来的。

修仙界中，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了一点点修仙资源，大打出手，你死我活之人不在少数。

这些神仙中，有九成都是这般。

光明正大地抢，鬼鬼祟祟地偷。

简而言之，谁昔年往日，都有过一些腌臜事情。

反而当了仙家之后，为了保护自己的权益，便要设立一些规矩，以叫旁人不要触犯自己的利益。

苏雅眯眯眼睛，无论是传统的修仙世界，还是仙侠世界，这些设定都建立在“生者为王”的概念上。

实力阶级存在巨大区别的世界，本就无法拥有公正公平。

强大，是一把双刃剑。

苏雅也觉得自己这话是胡搅蛮缠，可她……

苏雅再低头看了看江水神。

这个人……自己不熟悉。

但是，若是一想到对方死亡的画面，苏雅的心中便一阵阵的绞痛。

对方应当是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只是自己忘了……

相忘于江湖，许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但忘了大半，却还留着一点点残念。

就像毛线衣服上的线头。

扯住一点点，原以为弄断就行，却没想到……小小的线头，便能像是抽丝剥茧一般，彻底瓦解掉一切

勾起其他更加深厚的过往。

苏雅捂住自己的心口，脸上露出了疼痛难忍的表情。她对江水神……

算了，再最后帮对方一次，此事了却，待日后两人再不相见。

阳关道和独木桥，一别两散。

不过如此……

今日，她苏雅为自己心中难舍之人，破一次戒又如何？！

苏雅冷哼一声，抬手之间，手下出力，抵消掉了一条霹雳天雷。

苏雅祭出本命法宝，长琴在怀，葱白玉指轻轻一弹，声音在空中飘荡，十分空灵，似真似假，清晰入耳，却又叫人觉得仿佛天地之间都是朦胧的声音。

“我要护她，谁敢拦我？”

一字一句，毫无胆怯害怕。

江水神抬头看着上方的人，原本自己早就心灰意冷。

却没想到在最后的时刻，却等来了她想要的那个人。

手中的绝情丹药还没下肚，江水神死死攥住，给它留下最后一丝缝隙。

江水神突然又不想吃了。

她想自己若是吃了，就会断了这些念想。

就会忘记了今日一切……

江水神不想忘记了，就算苏雅不过是凭借着本能行事，依旧还是不喜欢自己，那又如何。

自己记得今日之事就足够了？

*

眼前场景变化莫测。

一时间，苏雅和众人对峙两边。

但大部分仙家都不敢站出来，不敢和苏雅手中古琴一斗。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