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宋娴晚上前坐下,秦思雨便开口说了一句。

这话不就是说宋娴晚听她来了静和苑,怕被泼脏水,眼巴巴的也来了吗?

闻言,宋娴晚余光落到秦思雨身上,而后出声:“外祖母,都是阿晚不好,昨日连累六妹妹同我一道落水。”

“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本想着给六妹妹送些补品过去,可……”

宋娴晚抬手,用帕子掩面,抽泣一声,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秦老夫人听着这话,微微皱眉:“可是什么?”

话还未出,倒是一旁的茯苓先跪下:“姑娘,您就告诉老夫人吧。”

“茯苓,外祖母正是在养病,你这话……咳咳。”

宋娴晚的话顿在此处,而后便是一阵咳嗽声,茯苓眼眶红了红,刚要开口,就见宋娴晚步子踉跄,像是要晕倒一样。

“老夫人,姑娘自打来了侯府,一直在海棠苑安分守己的过,可,可侯府管事却总是克扣我们的吃穿用度。”

“姑娘不想给老夫人添麻烦,从未跟您诉苦。”

说到这里,茯苓抬手擦擦眼泪:“要不是姑娘想给六姑娘送些礼品过去,我们还不知,就连姑娘平日里用的药,都是最次的。”

茯苓的话说完,宋娴晚也跟着一道跪下:“外祖母,您别听茯苓胡言乱语,没有的事儿。”

秦老夫人出身安定侯府,自小也是学着如何掌家。

风风雨雨几十年过来,她还能分不清茯苓的话是真是假吗?

“我当她是个好心的,让她来掌家,哪曾想,她倒是个容不下人的。”

说完这句,秦老夫人冷眼看向秦思雨:“你不是说,你母亲今早就送了补品给你表妹吗?”

“祖母……”

秦思雨还没回过来神儿,就被宋娴晚反将一军。

“母亲今日的确给表妹送了补品过去,兴许是,是还没送到,表妹就先来给祖母请安了。”

她连忙起身跪下,替顾淑雅找回面子。

秦老夫人共有两子一女,长子早亡,只留下个儿子秦颂亭。

还有一子便是四爷秦云轩,常年走商,回家的日子很少,女儿自然是放在跟前儿养的,也就是宋娴晚的母亲秦舒怡。

至于剩下的二爷,五爷那都是妾侍所生,只不过如今都记在秦老夫人名下,也算嫡子。

五夫人顾淑雅也是秦老夫人最看不上的,嫌她为人太过精明算计,身上总有股势利劲儿。

但二夫人常年病弱,四夫人不爱掌家,也只有顾淑雅能够顶得上。

这些年来,秦老夫人是记着她的好,可谁曾想,她到底还是放不下那桩旧事。

把那些个恩恩怨怨,又怪到了宋娴晚身上。

“莫要替你母亲说话,康妈妈,去请五夫人来,我倒是要好生问问。”

“来人,再去海棠苑里,将表姑娘用的炭盆和药材一并取来。”

秦老夫人一拍桌子,冷笑一声。

宋娴晚低着头没说话,来之前她就想好了要怎么做。

顾淑雅如今已经将她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两人撕破脸,是迟早的事情,倒不如将这些个过节全放到明面上来。

将来宋娴晚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旁人也会觉得是顾淑雅所为。

投鼠忌器,她再对宋娴晚下手,就得好好掂量掂量后果。

“阿晚,你起来。”

秦老夫人抬手让宋娴晚起身。

宋娴晚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便见老夫人眼中露出几分疼惜。

“你母亲是个苦命的,偏偏你也是。”

“外祖母,阿晚不苦,有外祖母在,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