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清修,实则是禁闭,把人关在那里不让任何人见,逢人就说是要养病。
若不是老夫人给柳州送东西,怕是这人都要病死了。
“所以,从三年前开始,就没人再见过她了,对吧。”
秦颂亭冷声问出这句,茶盏的转动也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停止。
因为这样悲惨的身世,没人会注意到这件事。
就连秦老夫人都不想在宋娴晚面前提起她在佛堂的事情,生怕惹宋娴晚伤心。
“爷的意思是,没人见过表姑娘,她有可能是……”
“我也不确定,毕竟宋妈妈是跟着秦舒怡嫁出去的。”
那是侯府的老妈妈,有她跟在身边,有谁会怀疑呢?
秦颂亭斜睨了下茶盏中打旋儿的茶叶。
从宋娴晚进府,秦颂亭虽然没有和她打照面,但却听过。
府中的人说表姑娘很得老夫人疼爱。
只是五夫人似乎不喜欢她,所以府里的人见风使舵,宋娴晚也常受到欺负。
她给任何人的印象,都是人畜无害,乖巧温顺的。
甚至旁人欺负她,她都不会还手的那种。
可秦颂亭知道,她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利刃。
他不会感觉错的,毕竟那双眼睛,太熟悉了。
“属下再让影卫去查查,事无巨细。”
白霖也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沉声说出这句。
“三年前,我去柳州查案时,去过那个佛堂。”
“就从那时候开始查。”
是狐狸就总会露出尾巴,不管宋娴晚有什么目的,他都会将她的计划,全部毁掉。
不过,秦颂亭愿意陪她玩儿。
无趣的日子,总要多些玩物的。
翌日一早,秦颂亭上过早朝回来,就看到蓼汀院堆了不少花种和花枝。
今天日头不错,暖阳照在空荡荡的蓼汀院中,显得他这院子倒是越发空了。
宋娴晚一身简洁利落的打扮,鹅黄色的衣衫,梳着双髻,发上丝带随风飘扬,露出些许女儿家的俏皮。
她手中拿着桃花树枝,还吩咐花匠该怎么栽种。
俨然不把自己当作外人。
秦颂亭看着她这样,微微蹙眉,视线落在门口的小厮身上。
小厮低头,苦不堪言:“表姑娘硬闯进来的,小的们也不敢伤了她。”
那可是老夫人心尖尖上的人,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谁敢拦。
“带下去。”
他吐出三个字,白霖摆摆手,一旁的人就将这小厮带下去了。
不过没说杖杀,也是能留一条命在的。
宋娴晚还没注意到秦颂亭已经回来,她刚要抬手去撩拨一下发带,就被人给拎住了后衣领。
“你倒是不客气,我准你进来了吗?”
秦颂亭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带着丝丝凉意,好似那吐蛇信子的蛇。
姑娘仰头,对上他那双黑沉沉的眸。
她露出一笑,将手中花枝举过头顶给他看:“表哥喜欢桃花吗?”
没办法,秦颂亭软硬不吃,她只好死缠烂打了。
“滚。”
花枝被他夺过丢在脚下,咔嚓的声音响起。
桃花花枝瞬间断裂,秦颂亭松开宋娴晚,将她推开。
她没站稳,步子踉跄,摔倒在泥地里。
冷冰冰的滚字不含一丝感情,他十分不悦宋娴晚的自作主张。
宋娴晚抬眼看他,一双水盈盈的眸子中浸满泪水。
“给你两分脸面,你真当我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男人逆光而立,一身红色官袍,是比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