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避开秦颂亭看来的目光,而后出声说了句。
可是下一瞬,他的另一只手伸过来。
带着箭茧的指腹碾过唇珠,直接钳制住了她的下巴。
烛芯噼啪爆开灯花,晃动的光影里,她看清他眼中映着的自己。
云鬓散乱,胭脂晕染,分明是风雨摧折的海棠模样。
距离太近,她猛地抬头时,唇瓣擦着他的下颌。
那一瞬掠过肌肤的温热如野火燎原,迅速席卷了一切。
晚风卷着青草香,却吹不散满室燥热。
不过是蜻蜓点水的吻,可这一次,秦颂亭不想放过她了。
他含住那瓣嫣红,舌尖尝到春杏的酸涩甜腻,在口腔中不断扩散。
案头博山炉青烟袅袅,纠缠着彼此错位的喘息没入藻井。
他吻上了肖想已久的红唇,掌心顺着脊线游走,抚过瑟瑟发抖的蝴蝶骨。
齿关被顶开时,她尝到他喉间残余的雨前茶苦香。
似梨花白酒一般,酿成令人眩晕的醺然。
宋娴晚感觉她有些呼吸不过来,指尖攥皱了他肩头的衣衫。
他的吻霸道又让人感到窒息,视线也晃成了虚影。
耳畔尽是衣料摩挲的窸窣与吞咽的黏腻水声。
“秦颂亭......”
破碎的呜咽溢出唇齿,她抬臂去挡,腕间珍珠手串应声而断。
莹白的珠子滚落满地,映着将熄的烛火泛起湿润的光。
借着窗外更夫敲响的梆子声,宋娴晚赶忙出声唤了他的名字。
只是一抬眼,却对上了秦颂亭眼底翻滚的欲海。
他眼尾泛着薄红,像浸了胭脂,眸光掠过她松脱的襟口时,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有求于我的时候,就是表哥,阿恕哥哥,怎么现在反倒叫我名字了?”
指尖勾起她颈间晃动的金镶玉长命锁,冰凉的锁片贴着她发烫的肌肤滑动。
锁身上岁岁平安的錾刻纹路硌在锁骨,生生碾出道红痕。
他轻笑,舌尖划过薄唇,微微挑眉。
而后低头含住她耳垂上摇摇欲坠的明月珰。
温热的鼻息钻进耳蜗,带着几分恶意的戏谑:“这个季节的春杏不好吃,酸死了。”
话音刚落,纱幔忽然被夜风吹开。
她仰头,双手攥紧了他的衣服:“所以表哥就是这么欺负我的?”
宋娴晚肌肤本就白,如今脸上那片绯红便如璀璨的天边晚霞一般。
亮晶晶的眸子中还含着几滴泪,简直是我见犹怜的很。
秦颂亭伸手,弯指替她拭去那几滴泪水。
“哭什么?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许是将前几日梦中的场景变成真的,男人此时犹如一只半饱的饕餮。
“你……你怎么能亲我。”
宋娴晚哪里能想到,自己不过是想让秦颂亭欠她一个人情。
反倒是引狼入室,自己把自己卖掉了。
“你日日勾着我,不就是想让我亲你?”
姑娘别过头,他凑近她,贴着她的脸说出这句。
宋娴晚觉得他好生不要脸,怎么能说这种话。
“晚晚,脸好烫。”
“心跳的好快,心里有鬼?”
宋娴晚越是不想看他,他便越在她耳边,贴着她,环着她的腰身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你!”
“肯理我了?”
说完这句,他的手指再次钳制住她的下巴。
拇指摩挲着,强迫她扭头看向他。
“你来侯府,究竟想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