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首都大学后门那一带路灯很暗,经常坏,很多对情侣牵手悄悄在阴影里紧贴着身体,接吻、拥抱,好像不争这一秒下一秒就要被拆开。
陆橙站在地铁口看陈京迟走进街道,男生手插口袋,完全没在意周围腻歪的空气,很快就消失在下一个巷口。
陆橙的手挨着扶梯,飞快地三跨两步回到隧道里。流浪的人背着一把吉他靠在角落里卖唱,他唱「爱你的每个瞬间」,车厢呼啸而来,又迅速离去,陆橙的头发被吹起来,衣服也鼓风。
“像飞驰而过的地铁。”
陆橙想起自己那时候不停地想象陈京迟的吻是什么样的,想象陈京迟的手掌捧着他的头,虎口碰到他的耳垂,他是怎样也逃不掉的。
实际陈京迟的吻确实是「虎口」,要比文明更野蛮一点。不只是亲吻,抚摸与揉捏也是其中一部分。
陆橙之前不知道还有这些,不知道自己的腰这么容易软,屁股也会晃着去磨蹭对方,就连没有什么料的胸部也在潜意识里变得肿胀起来,偏要男人埋在其中,舔了咬了爱抚过了才算解渴。
这才算危险哪。
番外四:记一次生病和“陈京迟”(一)
【陆橙对自己能做好的事都很珍惜,比如做菜,比如爱陈京迟。】
陆橙快下班的时候接到陈京迟的电话,说是姑妈陈久和姑爹都临时有急事,拜托他们去学校接一下陈佳琪,让她在主宅住一个周末。
当时快要到晚高峰,陈京迟开车绕一圈去接人可能会迟到,陆橙那边顺路,就自告奋勇说自己去。
陈京迟给他买了辆越野车,不过手续没有办完,他现在上下班骑的还是那辆电瓶车。
春天换季,流感横行,陆橙这两天也有点感冒的症状,他怕传染给别人,一直戴着口罩。路边到处都是落叶,树上最后一点非绿色差不多全掉完了。
陈佳琪在读小学,五年级。女孩戴了块电话手表,对着手腕「嗯」了半天,知道今天换陆橙来接人。
她之前习惯叫陆橙哥哥,但在陈与桥出生以后就晕了:叔叔的老婆是婶婶,那哥哥是婶婶?
陈京迟说他们也可以叫陆橙小叔。不过辈分这东西奇怪得很,想着想着也就习惯了。陈佳琪现在见到陆橙能不假思索喊出小婶。
小学放学是一个班一个班按秩序出门,陆橙有点紧张,看到走在拿着「五年级(四)班」牌子的男孩旁边的陈佳琪时才算松了一口气,朝她招手。
陈佳琪是中队长,把班上同学人数又清点了一遍汇报给老师,这才解散。
“小婶哥哥。”她跑到陆橙身边叫人,马尾辫随动作荡起来又落下去。女孩平时话很多,就连陈京迟那种冷淡少言的长辈她都能缠着说话,今天却在叫了人以后就没了下文。
她虽然露出了笑容,却是那种懂事的小孩会有的牵强的表情,陆橙敏锐地察觉出她可能有心事。
“佳琪。”他摸了摸她的头,牵着小孩的手从热闹的家长群中挤出去。
陆橙坐上车,将头盔给陈佳琪戴上,仔细扣紧,叫她抱住自己的腰。
陈佳琪听话地靠在他背上。电瓶车启动,陆橙保持在一个不快的速度,腾出注意力去看街道上的店铺。
“你想喝点什么吗?”陆橙将车停靠在路边,指了指一旁的饮品店。
“可以吗?”陈佳琪的眼睛亮起来,脑中的烦恼被打散了一点。
“当然可以。”陆橙给她点了一杯奶茶和一支冰激凌,他自己则因为感冒不能喝冷饮而什么都没点。
陈佳琪舔着冰激凌,看了一眼陆橙又看了一眼电瓶车,犹豫地说:“我们现在就要回去吗?能不能再走走?”
陆橙不会拒绝小孩子,就点头说好:“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