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伺候小夫妻俩,小川只能亲力亲为,比照着他姐夫伺候他姐的标准,专心服侍关蕴玉小美女。
这可不是轻松事,疲惫操劳之下,小川火速痩回原状,我上回见他时,他已经是根行走的麻秆了。
麻秆一见我来瞧他,那叫一个喜上眉梢,连忙拉着我问产后抑郁发病机理以及治疗干预手段。
夕阳打在他身上,为他镀了厚厚一层圣父的金光。
关蕴玉捧着肚子坐在屋里看他,目光柔软。
我一时感慨羡慕。
举案齐眉,琴瑟和鸣,这才叫夫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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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曦八岁上的时候,我打算带她出长安。
李斯焱哭爹喊娘:“鹞鹞从小没离开过家,这次竟要离开那么久,朕……”
我冷冷道:“别废话,你懂个屁,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关在宫里的女人会有什么出息?鹞鹞以后要当女皇,必要游历世间,观红尘众生才行。”
李斯焱当了许多年奶爸,早已从一个生猛的皇帝变成了一个操心的大叔,被我劈头盖脸讲了一通道理,仍然心疼地念叨:“鹞鹞还小嘛……”
我恨不得把史册摔他脸上:“你清醒一点,昭帝八岁都可以当家了,你闺女还成天想着出去找姐姐们抓蝴蝶,这像话吗?”
李斯焱理亏,不吭声了。
我拿过他的宝印,啪地往通关文书上盖了个巨大的章,揣回袖中道:“这次是微服出游,你让留在宫里的傀儡装得像一点,还有,记得多派点厉害的侍卫保护她。”
李斯焱蔫得像被爽打了的茄子,点头道:“好,朕会安排,你且放心。”
“缨缨,”我正打算往外走时,他突然叫住了我。
“干什么?”我皱眉道:“有何不妥?”
“不是……”他眼中浮现出一丝期待道:“缨缨,你记不记得十五年前的今日……”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自然记得,那是我爹的忌日。”
他眼中的光一瞬间熄灭了。
“莫要与我再提往事了,”我平静道:“一起自欺欺人地把日子过下去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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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焱被我当头一棒,黯然伤神地舔舐了一会儿伤口,随即勉强打起精神,将我送到了宫门口的马车上。
禾曦已在马车上等了很久了,从车帘里露出半个脑袋。
我看着她狐狸一样妩媚上挑的眼睛,伸出一只手,把她按回了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