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2 / 2)

对,揽住我的肩头,皱起眉,担忧地注视着我道:“缨缨,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抱着她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我是天底下最糟糕的母亲。

她一出生,我就慌忙躲回了自己的娘家,没有喂过她一口奶,也没有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过。

更可怕的是,我不确定我爱不爱她,她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呢?一份枷锁般的责任?还是一个带来欢乐的小棉袄?

我做不到像其他伟大无私的母亲一样,无条件地疼爱自己的孩子,把她和他父亲剥离开来看待。

这些我都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

我突然又想哭了,咬着嘴唇将女儿的襁褓塞回给了他,抓起披风,狠狠包裹住了自己,在李斯焱焦急的喊声里冲回了屋中。

咔嚓一声落了锁,我咬住袖子,眼泪簌簌而落,如一场夏末的急雨。

他在门外心急如焚,软硬兼施地让我将门打开,我却本能地逃避,用力拖过沉重的箱笼拦在门口,任他如何哄劝,都自当耳旁风,只是一遍遍地让他走。

女儿感受到了异样,在他怀里不安地哭泣,嘤嘤的哭声落在我耳里,魔音贯耳一样令人绝望。

婶子听闻此事,立刻跑来看我。

我听见她的喊声,又把箱子一件一件地拉走,打开门,把脑袋深深埋入了她怀中。

再抬起头时,我满面泪痕,眼睛肿得像发泡久了的核桃,披风皱皱巴巴,发丝散乱。

小枝与淑淑惊痛地捂住嘴。

数丈之外,李斯焱抱着女儿,站在院门处老树的阴影里,眼中盈满茫然与哀戚之色,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是我这段迷蒙时日中最清晰的记忆。

好像一条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