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的刻意纵容,只待着在最后时分收网扑杀,兜兜转转一年多,我以为自己有披荆斩棘的力量,殊不知自己仍是在他手中挣扎的鸟。
木然地转过头去,我看见了小枝在急切地叫我的名字,声音忽大忽小,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可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甲板上传来脚步声,潮水一样的甲士正往这座孤舱前行,纷乱如有千军万马。
在海潮一样的金吾卫中,我看到了先前替我指路的那个舟子。
小枝猜错了,他不是什么扶桑人,而是宫中来的内侍,净过身,所以面白无须,说话调子奇怪。
我本该察觉的,可那时心急如焚,才一叶障目,未发现这明显的不对之处。
是我的错。
他们沉默地围拢过来,小枝吓得呆了,死死攥住我的胳膊。
“啊!”
一道尖叫撕裂了我的耳膜。
我机械地回过头,看见两个金吾卫抓住了小枝,往船下拖去,小枝惊恐地不断踢打尖叫:“娘子!娘子!”
金吾卫充耳不闻,举止粗暴。
他们想把小枝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