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宽广的长河,几乎掉下眼泪来。
心中狠狠出了口郁气:他妈的,管它什么大吉还是大凶,我既然当初敢走,就能承担被找到的后果,这一年多的自由时光就算我偷来的好了,哪怕再让我选一次,我也照样要走,绝不回头。
知道前路凶险,所以更该只争朝夕地活,人生百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想太多又有何用,有一日自由就算一日。
“小枝,去找出海的船!”我紧紧抓着包袱,从牙缝中道:“东渡扶桑,新罗的都行,我不信我去了别国地界,狗皇帝还敢打上门来!”
小枝指着远处一条木兰长船道:“娘子,你瞧那个,像是艘海船。
东津渡口车水马龙,忙碌非常,我眯起眼,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渡口最边缘处,停着一艘朴素的长船,船身没有一丝装饰,中间高高架着两面帆,一瞧便知是为出海准备的。
但诡异的是,那船上的舟子极少,只有三四个在甲板上忙碌而已,旁的船边皆有重甲侍卫看守,唯有这艘船守备宽松。
我用长巾捂住了头脸,低着脑袋走在人潮中,明明遮盖严实,却仍觉得许多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我和小枝身上,令人无端地心慌。
处处都是侍卫……
我认得他们的服饰,折冲府的衣甲,领头的穿的是金吾卫的行头,禁军在此处出现,清楚地说明了一件事李斯焱已经查过来了。
那金吾卫状若漫不经心地往我这边扫了一眼,我大骇,不自觉地揪紧了头巾。
小枝的声音也在抖,对我道:“娘子,那些人好像在看你。”
我咬牙道:“他们真的起疑的话,早该查到我们了,何须等到今日?”
“眼下怎么办?”小枝有些慌了。
我定了定神:“继续走,上那艘海船,那船偏僻,看守的侍卫最少,我们浑水摸鱼,说不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过这一劫。”
“好。”小丫头露出破釜沉舟的神色。
我深吸了一口气,与小枝一同大步走去了那艘长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