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1 / 2)

我觉得这个行为十分迷惑,因为我着实想不出来春图有个什么田野可供调查,但看卢琛铁了心把我拉出去的模样,我还是缓缓答应了。

他借我一套他小厮的装束,让我把头发束进头巾子里,我照办,他看了半天仍觉得不对,与我道:“你好歹把胸束一下啊。”

我顿了顿:“你是第一个承认我有胸的人……”

他嘿了一声:“收拾妥帖了,就跟我走吧。”

我小声嘀咕:“弄得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你有什么坏心思。”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春图的田野在哪里了。

好广阔的一片田野,一条扑着茉莉香粉的丝帕啪啪往我脸上拍,眼前的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妈的。

卢琛这衰人直接把我拉进了一间窑子!!

我世代清流,哪进过这种刺激地方,当即如遇洪水猛兽,拔腿就往外跑。

卢琛眼明手快,一把揪住我:“你跑什么!

我气坏了:“你带我来这等烟花之地,还不让我跑!”

卢琛看我的眼神颇为嫌弃:“你春图都画得,还怕来此风月之地?”

这能一样吗?我气急败坏地申辩:“我这只是纸上谈兵,瞎写胡闹罢了,你倒好……”

卢琛摸摸鼻子:“我没旁的意思,就是让你来看看你的春图有多大市场。”

“市场?”

他指着边上一面架子:“喏,这家可是大客户,你的每本图册,他们都要买上三本以上,就这样还老是被客人顺手牵羊,时常要再补上几册。”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架子上以极其浮夸的方式展示着众多春图,其中有几本已经被翻得烂了,还有几本中间少了不知多少页,一看就是被没素质的客人给撕走的。

卢琛道:“还有你看那儿,一整条长廊啊,都挂着你画的图,一长串,多壮观,再自持的人看了也要心热,可不就有利于他们的生意了?”

我见此盛况,怒火稍息,还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居然真的有人驻足观看,还不住和身旁的窑姐儿调笑,那窑姐虽然天天看着这些图画,但还是敬业地羞红了脸,拿小粉拳轻砸客人,看得我牙根一紧。

“把这种图画裱起来挂一排,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我皱眉道:“你不如让他们做个屏风,看着要好很多。”

卢琛扬眉:“你果真在长安见过钟鸣鼎食之家的世面,这建议好极了,只是做屏风价钱贵,还不容易更换,鸨母不一定乐意。”

“我就随口一说,”我道:“下次再提建议是要收费的。”

“好说好说,”卢琛一边答应着我,一边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五本我的最新作品《天香艳骨图》的手抄版本,对我笑道:“今儿个我亲自推销,走,咱们找掌柜的去!”

这种地方的头子,一般写作掌柜,读作老鸨,据卢琛介绍,这件窑子的老鸨是个很有情趣的女人,旁的窑子粗暴简单,但这间窑子,是把阴阳交汇当成艺术来严肃对待的。

“有多严肃?”我忍不住嘴贱:“边敦伦边背论语吗?”

卢琛可不是一被调戏就脸红红的黄花小处男,荤话张嘴就来:“是啊,让孔夫子围观,这多刺激。”

他感慨道:“房中花样森罗万象,可多的是俗人不懂,只晓得一昧蛮干,能遇上吕掌柜这样懂风月,肯花钱买高价春图的人,是咱俩的幸运,必要好好把握住才是。”

一昧蛮干?他说得不就是开荤头一天,还没找到关窍的李斯焱吗?

我脑中又浮现出了若干糟糕的画面,赶紧清理掉。

*

在厅中略等候片刻,那吕鸨母施施然地过来了,是个年长的女人,脸上了坨红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