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首饰匣子不要了吗!“
我犹豫了一瞬,咬牙折返回来,在惠月一迭声的催促中,将装信件和路引的盒子塞入一只褡裢,挂在颈间,匆忙拉了她下楼。
行至门口的时候,门口已经燃起了汹涌的大火,我动了动鼻尖,一股突兀的油味,他们不是勒索,是真的想烧死我!
门外传来高声的大笑:“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李贼害了老子主公,张泰无力杀之复仇,唯有让他也尝尝这无力回天的滋味!吴清甫,你当日反水投敌,可能想到今日?”
吴队正怒喝一声,提刀与那来人缠斗在一处。
“张泰?我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虎贲军的首领?”
本朝禁军分南北两营,当初北衙禁军几乎全部站在了李斯焱这边,南衙举棋不定,直至逼宫后宰相才带人投诚,东宫六率中大多分布在长安各处,后来陆续被歼灭,只有张泰带的武贲军和骁骑军杀出重围,从此下落不明。
惠月咬牙切齿道:“想不到这狗贼还没有死!”
我也被气得不行。心想李斯焱得罪你关我什么事,就凭你们这粗暴的行事,活该被李斯焱打得满地找牙!
滚滚浓烟封住了几处房门,蓦地一声轻响,窗棂上的木头被热气熏得微微断裂,我心中一惊道:“惠月,火烧得太快了,不出一炷□□夫梁就要烧断了!到时候我们都要死在里头!”
“那我们出去吗?”小金柳六神无主:“外面还在……啊!”
她突然尖叫了一声,我猛然回头,只见一柄朴刀刺穿了窗纸,正朝她面门而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刀兵入室,说明已有叛军撕破禁军的防线了,眼下随意出门,一样是一个死字。
我又看了眼烈烈的大火,不知心中该作何感想,我确实想过要放一把火死遁……但也不是在这里呀。
如果就这样死了,当真是好憋屈……
我沮丧地对惠月道:“吾命休矣……”
“娘娘莫要说这等话!”惠月沉声道:“娘娘有福,是绝处逢生的命格,不可能折在这儿!”
我道:“我怎么记得我是走投无路的命格?难道这儿还有别的路能出去?”
惠月给了我一个坚毅的眼神,拔腿冲去了楼梯后,不知动了些什么机栝,楼梯下的地面竟现出了一个隐蔽的洞口。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的妈呀,还真有地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