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研究生是不是学的神经外科,当初进市医院,也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来的,也是神经外科,后来被?人冒名顶替,被?分配去了儿科。”

沈嘉月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岸。

男人听完她的话,放在沙发上的手指不自觉地绷紧,眼?睫也不自然地眨了几下,“月月,谁告诉你的?”

沈嘉月有些恼,“你先别问谁告诉我的,你先说有没有这回事吧?”

秦岸见对方要?炸毛,赶紧承认,“嗯,是真的,可是我早就没事了,这事都过去三年多了,我现在也挺好的……”

沈嘉月没听他说完就忍不住打断了他,“你打住吧,什么叫现在没事了,受了不公平待遇难道就要?忍气吞声吗?那可是你一辈子的前途啊!我虽然没学医科,我也知?道医学生的不容易,你起早贪黑地学习,背书,忍心看着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吗?”

沈嘉月的话彻底调动起了秦岸的情绪。

“怎么能忍心?”他握紧了拳头,声调也高了起来。

才持续了几秒钟,男人绷紧的刚毅脸庞重新放松下来。

换上一丝苦笑。

“可是,也没有办法?,该做的努力?都做了,院领导,卫健局的领导,甚至□□局我都去了,上面想要?保一个人,你一个平头百姓是撼动不了的。”

秦岸早已死心,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说得?太多只会?徒增烦恼。

他伸手把沈嘉月拉过来,面上恢复了往日的柔情,“月月,我不想再提这件事了,我现在有了你,这又何尝不是上天给我的恩赐呢?”

沈嘉月缓缓地靠在男人肩头,忽然觉得?鼻尖酸酸的。

其实,一直以来对于秦岸的情感,她都有些模糊,从一开始的相亲,到后来各种羁绊,到做恋爱搭子。

她对秦岸的感觉都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就算后面在一起,她也有些模糊不清,只觉得?他很?好,对自己也很?好。

直到那一刻,听见王教?授描述他所受到的不公平遭遇。

她站在那里?听着,心早就揪成了一团。

心疼,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心疼他,想去抱住他,安慰他。

……

她没再说话,白皙的手臂从他腋下穿过,紧紧地抱住他,想靠自己给他一些安慰,虽然知?道已经过了最痛的时候,但还是想给。

秦岸也没说话,任凭她这样抱着。

直到感觉到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泪水落在肩头,烫得?他浑身一颤。

抚在后背的手臂不自觉地再次收紧。

……

翌日上午,秦岸查完房,正在办公室补电子病历,突然想起,按照计划,这会?儿许秋心应该已经来医院找王教?授拿药了。

他有些不放心,跟高洋打了声招呼,决定过去看看。

医院的中?医科在另外一栋楼上,需要?从住院楼经过一道很?长的走廊。穿过去才能到。

秦岸走出办公室,回身把门带好,往楼梯间走去。

他们儿科就在二楼,很?少有人坐电梯,有个什么紧急的事情,走楼梯更方便。

有两对抱孩子的夫妇跟他擦肩而?过,他侧身为他们让路。

刚往下迈了两级台阶,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对方五十五岁左右年纪,一头干练短发,一身米色职业装,肩头背着一个简单的帆布袋。

秦岸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许秋心。

身形不由自主得?晃了一下。

许秋心也愣住了,两个人就这样一上一下的站在台阶上,连招呼都忘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