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周冕对上苏缇含着诧异的双眸,“很惊讶吗?苏缇,你在我这里没有秘密。”

苏缇又揉了揉眼睛,闷声闷气道:“梁老师已经给我转到庆宜高一三班,过完暑假就去上学了。”

祁周冕径直伸手捏住苏缇细白的下巴。

苏缇被迫昂起头,睫毛被温热的气流轻轻吹拂着抖散,红肿不舒服的眼睛得到了缓解。

祁周冕亲了亲苏缇发热的眼皮,“别管,我有办法。”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祁周冕忽然问道:“苏缇,你还没说你的想法。”

“什么?”苏缇不明所以地看向祁周冕。

他什么想法?

祁周冕缄默地盯着苏缇,仿佛是要苏缇一个答案,却不肯讲清问题。

或者之前说过,苏缇不记得了。

良久,苏缇缓缓眨了眨眼睛,慢慢开口,“祁周冕,我要跟着你考大学。”

祁周冕看了苏缇几瞬,打开了荒废的仓库门。

苏缇下意识抓住祁周冕的手腕,手指被祁周冕失温的皮肤冻得一哆嗦,还是紧紧抓着,“外面的人走了吗?”

祁周冕反握住苏缇柔软的手,漆眸深黑蕴藏着几不可闻的松惬,“嗯,走了。”

敏锐的第六感什么时候都奏效。

苏缇顿了下,指控道:“你骗我。”

祁周冕浅浅扬眉,“是走了,怎么算骗你呢?”

苏缇憋气,又感觉心口开始堵。

苏缇不跟祁周冕计较,眸光扫过祁周冕还在流血的腰腹,颤了颤,“我们去医院吧。”

苏缇拽了拽祁周冕胳膊,祁周冕没动。

“怎么不走?”苏缇疑惑地看向祁周冕。

祁周冕腹腔的鲜血不断从他五指指缝涌出,冷峻的五官在皎洁的月色下显得苍白,“我现在还不能去医院。”

他昨天摸到了阮家藏匿文物的地点,告知了何溯光。

何溯光动作很快,上报给公安厅后,警方除了半个月前就找不到踪迹的阮亦书,以及第一时间就携款潜逃到国外的阮书仪,把阮家人全按了。

他昨天就想过来找苏缇,结果发现有人鬼祟地跟在苏缇身后。

尽管看起来没有伤害苏缇的意图。

他没有掉以轻心,找到何溯光,警方立即派人过来调查。

然而跟踪苏缇的人可能提前接收到指令,没等警察过来,就消失不见。

直到今天,他发现有人在跟着自己。

他尽可能地往人群走,没想到那几个人比他想象得更加丧心病狂,迎面就捅了他的腹部一刀,旋转着刀刃把他往偏僻的地方带。

他挣开逃走。

那几个人应该是不会放过他,他既然受伤,他们去医院找他的概率会大得多。

苏缇听明白祁周冕不想让人发现,“去诊所呢?”

梧华周围的小诊所、黑诊所特别多,今晚应该找不到祁周冕。

等到明天,警方再派人过来就好了。

祁周冕朝苏缇点点头。

苏缇扶着祁周冕去的是上次他掌心被玻璃碎片划伤后去的诊所。

半夜,年轻又沧桑的大夫瘫在座椅上吞云吐雾。

大夫瞧着血胡刺啦的祁周冕,眯着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豁!我们这里可不接收犯罪分子,甭管您是抢劫还是杀人,您最好去自首,自首完再过来就医。”

“不是。”苏缇生怕大夫真的不救祁周冕,“他没犯罪。”

苏缇也不敢实话实说,增添事端。

苏缇顶着大夫审视探究的视线,结结巴巴编瞎话,“我们是做饭的时候,不小心被刀捅了。”

大夫听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