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周冕眼眸闪了下,站在原地等苏缇。
苏缇,我为什么养你呢?
因为我确定你是我治疗疾病的根源。
因为等价交换。
我养你就是为了你能够在我发病的时候帮助我、回报我,让我咬你缓解我的痛苦。
祁周冕屈指抵上自己的唇,眸色深深。
所以,你为什么要亲我?
“呼”耳边倏地刮起飒利的风声。
祁周冕躲闪不及,脸庞被木屑划出几道血口。
挥棒的是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男人五官轮廓还算不错,然而蜡黄的脸色以及布满血丝的眼球,为他癫狂的神色,添就了份阴沉的怪诞。
祁周冕定眸,念出他的名字,“祁遂生。”
祁遂生紧紧抓着木棍,左右手各少了一根小拇指,被纱布紧紧缠着,渗出红色和黄色交织的血脓,散发着恶臭。
“欠了五十万还敢出现。”祁周冕扫过他的残缺,“不怕他们把你抓走,再剁几根手指?”
祁周冕语气森然。
祁遂生下意识打了个哆嗦,随即又被怒火取代,“你个贱种,害到你亲爹头上!”
祁遂生吼道:“那张卡里根本没有五十万。”
什么卖了八十万的玉玺,又还了他三十万的赌债,全是祁周冕骗他爷爷的。
那张卡里连十万都没有。
要不是祁周冕骗了他们,他又怎么会拿着那张“五十”万的卡去赌博,到最后被赌场的人查出,活生生被切断两根手指。
祁遂生一想到这里,他的手指就钻心的痛,“当初你帮你妈捅我的时候,老子不应该心软只锁了你三天,老子就应该饿死你!”
“贱人,大贱人生的小杂种!”祁遂生失去理智,不断咒骂着祁周冕,“你跟你妈都是贱人!”
“后悔吗?”祁周冕掀开眼皮,目光犹如毒刺狠狠剜着祁遂生的皮肉,“我十一岁能从狗链逃出去,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没有水,没有食欲,没有阳光。
祁周冕饿到咬自己的血肉,口腔不断分泌涎水,却得不到缓解,饥饿感随时能把人逼疯。
祁遂生举起棍棒朝祁周冕挥舞过去,“你向着你妈,你妈还不是厌恶你、恶心你,祁周冕,老子应该直接弄死你这个没人喜欢的怪物!!!”
祁周冕没躲,抬手抵挡。
木屑不断飞割他的皮肤,鲜血越流越多。
祁遂生仿佛是嗜血的虫豸,浑浊的眼球兴奋凸出,得意地叫嚣着,“老子把你打服了,你小时候就不敢还手,现在还是不敢,你是个窝囊废!哈哈哈!”
祁周冕表情木然,漆黑的眸子越来越幽深,宛若深不见底的死水,惊不起一丝波澜。
祁遂生断指因为剧烈的动作,不断滴落发黄的脓水,腥臭味越来越重。
祁遂生热得汗都流出来,整个人犹如泡胀的浮尸。
警笛声由远而近,越来越响。
嘹亮地冲破空气,直直扎进沉浸在疯狂的祁遂生耳中。
祁遂生神色立即慌乱起来,无头苍蝇般扔掉手里发泄的木棍,四处找地方躲藏。
逃跑前还不忘骂道:“小贱种,老子以后有机会再收拾你!”
良久,祁周冕放下钝痛的手臂,靠在墙壁闭上双眼。
不多时,清甜温软的气味袭入他的鼻腔,仿佛不久前停留在唇上的触感还未散去。
苏缇拽了拽祁周冕衣服,喊他,“祁周冕?”
祁周冕没睁眼,问他,“哪里来的警笛声?”
“手机放的,我找人借了手机。”苏缇说:“你上次在书店,就是从手机放的。”
原来苏缇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