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缇平白被祁周冕污蔑,想着他真的不要再跟今天这个脾气很坏的祁周冕说话,嘟囔否认了句“不是”,彻底睡过去。
祁周冕平躺下来,空下的枕头,他也没给苏缇用,拎起来放在床头柜上闲置。
苏缇口鼻都埋进祁周冕的手臂,潮润的呼吸柔柔地缠上去,挤不开的手也搭在祁周冕手腕上,好像把祁周冕整个手臂抱在怀里。
祁周冕闭上眼,持续性的头疼让他只能浅眠。
苏缇睡姿很乖,很少动,可祁周冕还总是被吵醒。
苏缇睡得不安稳,鼻尖就蹭一蹭祁周冕的胳膊,确认安全感才继续深眠。
祁周冕胳膊混杂着尘土的血腥气,并不好闻。
然而小猫不会嫌自己的窝不好,娇娇赖赖偏又好养得很。
苏缇生物钟在早上七点发挥了作用,被卫生间冲水声吵醒。
苏缇动了动脑袋,枕芯填装的荞麦皮发出沙沙细响。
苏缇反应了会儿,挪开枕头,下床穿鞋去了卫生间。
祁周冕低头吐出口中的牙膏水,瞥过去,“还有新的,你自己洗漱。”
苏缇抬头看了看祁周冕额头的纱布,只有褐色的药物晕出,“你头疼不疼?”
祁周冕用毛巾擦拭脸上的水珠,对苏缇不知道从谁身上学会的客套慰问敬谢不敏,“一会儿你是不是还要去问齐屹?”
苏缇诚实地点点头。
祁周冕放下毛巾,眉头都没皱下,“顺便告诉他,让他还我钱。”
祁周冕绕过苏缇走出去,把卫生间留给苏缇洗漱。
苏缇刷完牙洗完脸出来,没有打扰继续闭目养神的祁周冕,轻手轻脚离开单人病房。
祁周冕睁开眼睛,视线凝在紧闭的病房门,周围寂静一片,厌郁地再次合眼。
雏鸟情节为什么猫会有,那不是只有脑子瓜子仁大小的小鸟才会有的么?物种又不一样。
“吱嘎”
病房门老朽,开关声音大,被风吹都有不断的噪音入耳。
祁周冕没什么心情去锁门让它停下,任由它自由地烦吵。
祁周冕不需要很多睡眠,现下也没有睡意,那么轻的脚步声,入门他就听见了,缓缓睁开眼。
烫呼呼的手抓饼就抵在面前,苏缇往前递了递,含着嘴里的饼,“吃早饭。”
祁周冕怔了下,没让苏缇拿太久,手抓饼很烫,苏缇指尖又变成鲜红的颜色。
苏缇见祁周冕不动,又咬着舌尖慢慢道:“给你加了两个鸡蛋,补身体。”
祁周冕还是没动,看向苏缇手里正在吃的那个,“你呢?”
苏缇乖乖摇头,“没加。”
鸡蛋能补什么?何况才两个。
祁周冕在苏缇不解的目光中,把两人的手抓饼交换,“头晕,吃不下。”
苏缇“哦”了声,开始低头咬软嫩油香的鸡蛋。
祁周冕垂眸望着手抓饼上被苏缇咬的牙印,在苏缇又看过来时,沉默地吃起早饭。
“怎么不给齐屹买?”祁周冕抬眼问苏缇。
苏缇咽下嘴里的饼,抿唇小声道:“只够买两个。”
祁周冕又沉默下来。
其实不多加两个鸡蛋,还可以多买一张饼。
然而祁周冕没再开口,吃完了那张被苏缇啃了小半的手抓饼。
“你去看齐屹,我出去一趟。”祁周冕黑眸沉静,声音恢复成苏缇习惯的平缓健稳。
这家医院就是祁立理所在的医院。
祁周冕再一次出现在祁立理病房,躺在病床上双目无神的老人,眼里升起的希冀又缓缓消失。
护理师见过祁周冕,意会离开病房,把地方留给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