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做完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就被打断。

梁清赐让苏缇自己吃,他过去看看。

“小叔。”阮亦书求助地看向梁清赐。

经理也连忙道:“梁总。”

梁清赐虽然不跟阮家一个姓,但是梁清赐却是阮家掌权人的养子,谁都说不准等老家主逝世后,阮家最后是过继给旁支还是留给这个阮家家主疼爱有加的养子。

经理不敢怠慢。

梁清赐看向经理,“怎么回事?”

“小叔,”阮亦书抢先解释道:“这个人就是想吃霸王餐,之前祁周冕给他上菜,他非说烫到他了,我过来给他倒酒,他又故意撞我。”

西装男立刻不愿意了,“你怎么说话呢?不是你们服务生服务不到位,我说你们两句,你们合起伙来污蔑我?”

经理夹缝中做人,谁都不敢得罪,给这个道完歉给那个道,最后抹着汗看向梁清赐,“梁总?”

梁清赐还没张口,阮亦书愤慨道:“小叔,他这也太欺负人了。”

梁清赐看了阮亦书一眼,阮亦书气瞪着西装男,也是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

也是,阮家小少爷,能受什么气。

他可以帮阮亦书出这个气,但是结果如何,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思及此,梁清赐对经理道:“把这位客人请出去,我们不招待这样的客人。”

经理眼底闪过惊诧,如此粗暴了事,传出去只会有店大欺客四个大字,任何一个有脑子的继承人都不会这样做,这不是自己败坏自家餐厅的名声吗?

经理忍不住看了梁清赐一眼,也说不定是疼爱小侄子,有钱人家对孩子都娇惯纵容。

无论他想什么,梁清赐都发话了,他一个小小的经理能怎么办。

经理招呼两个保安清人。

阮亦书被梁清赐铁血手腕震撼,瞧着西装男惊愕的脸,说不出的畅快。

曾经他作为普通人受了再多委屈都只能道歉,现在他即便是服务生都能把客人撵出去。

阮亦书既是痛快又是感动地对梁清赐道:“谢谢小叔。”

梁清赐直视阮亦书的眼睛,“你是阮家的小少爷,没有受欺负的道理。”

之前阮亦书睚眦必报,现在阮亦书眼里多了份怯懦,然而那份权势养出来的张狂只是藏得更深了,可还明晃晃的刺眼。

阮亦书脸颊微红低下头。

阮亦书重新抬起头寻找祁周冕,祁周冕却不见了影儿。

“你现在就要下班吗?”苏缇在祁周冕监督下吃完牛排又喝了柠檬水,挎起书包跟上祁周冕,“你不是说提前下班要扣工资。”

苏缇每个周六日都跟着祁周冕到他打工的地方写作业,祁周冕趁着空闲会给苏缇讲题,下班后会打包一份餐食给苏缇,让他吃完再回家。

祁周冕淡淡道:“辞职了。”

没有通知任何人,经理都没有通知,上一秒还在送餐,下一秒就辞职了。

拜阮亦书所赐,这家餐厅名声毁了,那个人也不会过来了,他得找别的机会。

苏缇不太理解地“哦”了声。

他还以为他还要吃很久的牛排。

祁周冕回忆刚才梁清赐为阮亦书出头的姿态,阮家这个小叔叔看起来,并没有像旁人以为那样顾念阮家养育之恩,反而在故意撺火。

阮家内部也没那么和睦。

“欸?”苏缇走着走着,停下来歪头往街道拐角张望了眼。

祁周冕脚步随之停下,“怎么?”

苏缇探头,越过祁周冕往前仔细看了看,“刚才有个人影,看起来像齐屹。”

祁周冕抬眸,目光扫过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