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兰棹见苏缇醉得反应不过来,也不再打扰苏缇,想起廖一堇提过卫梓豪前几天去看孟智的事情,打开了手机。
手机显示的是监控画面。
范围触目可及的是一片墓地。
孟兰棹在孟智的墓碑上放了摄像头。
卫梓豪几乎每个月都会去孟智的坟前,跟她说说话,六年如一日。
卫梓豪聊天内容大多都是和孟智说说自己的近况,以及自己在创作上遇到什么问题取得什么成就。
如同一位学生向自己的老师汇报近期工作。
事实上,孟智也称得上是卫梓豪的老师。
在画画上,孟智帮了卫梓豪很多,教会了他很多。
这一次,卫梓豪情绪不是很好,摸着孟智的墓碑泪如雨下,“我确实抄袭了你最喜欢的学生廖一堇的画作,阿智,我现在已经没有充沛的灵感维持我的创作,我不敢想象有天我的灵感彻底枯竭,我会变成怎样一个怪物。”
“我真的好想我的画作能够达到如你一样的成就,可是我做不到,也没人能做到,没人比你更有天赋。”
卫梓豪的语气充满了艳羡和崇拜。
还有微不可察的惋惜。
卫梓豪在孟智面前从来不掩饰,仿佛每个月他都会抽出片刻,在孟智面前做真正的自我。
“阿智,我想为你拍摄一部属于你个人传记的电影。”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由我们的儿子来出演。”
卫梓豪眼底流露出的嫌恶转瞬即逝,又转为深情脉脉,“你不知道,他现在像极了你。”
卫梓豪缓缓起身,摄像头看不到卫梓豪的脸,只能看到他俯身时胸前装饰的雏菊。
卫梓豪将胸前象征哀悼的菊花放在孟智墓碑上。
大风席卷着呼啸而过,嘹亮的嘶叫遍布山野。
卫梓豪最后一句话落下。
“我们的儿子要走了你的画作,是你的绝笔《死亡预告》。”
只是阐述事实,没由来得听上去古怪。
摄像头笼罩的范围逐渐空荡起来。
卫梓豪离开了。
「好爱啊,好情深义重的丈夫」
孟兰棹心声都讽刺起来。
这么喜欢,这么敬仰枕边人,怎么会出轨?怎么会联手暗害她的孩子?
卫梓豪身上虚伪的皮囊套得可真厚。
“爱?”呆呆的小玩具被插上触动的小零件,软糯不解的声音传递到孟兰棹近在咫尺的耳畔。
孟兰棹收起眼眸里的戾气,偏偏头,看向靠在他肩膀,雪白的脸颊被挤出一点肉的苏缇。
“你也知道爱啊?”孟兰棹眸光掠过两只手都在紧紧抓着他头发的苏缇,忽而扬唇,“你好像真的知道,你比我知道得可能还要多一些。”
苏缇有一个可以说很多暧昧的话,生活习惯都被影响的男同学。
“不喝凉水,是不是有人教过你?”孟兰棹故意前倾,用额前垂落的发丝搔苏缇的脸蛋。
苏缇被痒得微微闭眼,还是呆呆的,不躲不避,有点娇气地皱着鼻尖,点了点头。
“长命锁是不是也是他送的?”孟兰棹视线停留在苏缇柔腻颈间鲜艳的红绳上。
苏缇茫然地眨眨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慢吞吞地松开一只抓着孟兰棹头发的手,洇粉的指尖摸上胸前花纹繁复的吊坠,握在掌心,弯起软润的眸子,乖乖地笑起来。
“漂亮。”
“嗯,”孟兰棹已经完全摸清苏缇的心思,眼睛噙起细碎的笑意,“是喜欢漂亮的小缇哦。”
“他去哪儿了呢?”孟兰棹宛若耐心的狩猎者,循循善诱的问道。
“去…”苏缇秀气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