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曼菲不再多说什么。
杜曼菲过了四年才敢问,苏缇的信一直在她脑海里久久不散。
“我听说你在梧华被霸凌时从来不还手,是因为我吗?”杜曼菲慢慢开口道:“因为我和祁遂生最后那次殴打吗?”
“我想知道这个答案。”杜曼菲这些年隐隐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的念头产生。
很微弱,但不可忽视。
“是。”祁周冕掀开眼皮,墨眸深暗。
杜曼菲不意外这个答案。
杜曼菲追问,词不达意道:“跟我、跟你帮我反抗祁遂生,我却打了你,有没有关系?”
祁周冕后退一步,“那天你们两个人如同两个疯子拼命地朝对方攻击,你们看不到你们脸上的表情狰狞得可怕,仿佛是两个吃人的妖魔。”
“你进了监狱,祁遂生进了医院。”祁周冕轻轻摇头,“暴力除了使人露出无脑野兽的本性,没有任何好处。”
“我不过是从那天知道了这一点。”祁周冕道:“而我自认为我是人。”
杜曼菲自嘲笑笑,“我以为是因为我打你的一巴掌。”
杜曼菲忘记很久了,最近不知道怎么又想起来。
她打祁周冕那巴掌时,祁周冕空洞怔然的眼神。
她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她的心情很复杂,她不需要祁周冕帮助,祁周冕却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
她知道祁周冕是为了她的母亲反抗,可她不是他的母亲,她想抱住祁周冕感谢祁周冕为母亲付出的勇气,可祁周冕不是她的孩子。
这段关系从开始就是错位的,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当初年少昏头为了泄私愤的自己。
祁周冕说:“不是,我只是从那时开始意识到我只有一个人。”
没人需要他,也没人和他站在一起,更没人用他变成狰狞的怪物而已。
他没有任何一个亲密者,他在这个世界踽踽独行。
杜曼菲眼神震颤,郑重和祁周冕道歉,“对不起。”
祁周冕眸光浅浅,转身离开。
毕业季,祁周冕宿舍的人都陆陆续续搬离宿舍,或是准备考研或是找到工作。
祁周冕两者都没有准备,这是他睡在学校宿舍的最后一天。
祁周冕闭上眼睛,进入睡眠。
苏缇白天跟着系统进来的时候,不知道哪个是祁周冕的床,坐都没敢坐,好不容易等到祁周冕晚上回来。
苏缇答应系统明天早上就会离开。
今天晚上他想睡在祁周冕的宿舍。
苏缇爬上了祁周冕的床。
宿舍的单人床很窄,索性苏缇没有重量,压在祁周冕胸膛也不会沉。
苏缇额头抵在祁周冕脖颈,被祁周冕温热的气息烘烤得雪白的皮肤都透出粉润。
苏缇睡得很香,半夜是被人大力勒醒的。
“苏缇。”祁周冕的嗓音低沉,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祁周冕?”苏缇被吓了一跳,系统告诫他不能被主角发现的。
苏缇连忙抬头去看祁周冕的脸,发现他的眼睛并没有睁开。
苏缇松了口气。
祁周冕只是在做梦。
“苏缇,你一点儿都不听话,一点儿都不乖。到处跑,我都找不到你。”祁周冕手臂禁锢得更紧,勒得苏缇骨头都发疼。
祁周冕梦见的人是自己?
苏缇愣了愣,不再挣扎,放松身体贴在祁周冕身上,好让自己被祁周冕勒疼的身体舒服点。
祁周冕慢慢把头埋在苏缇脖颈,含住他颈间的软肉。
苏缇颈后柔软透明的绒毛摇曳地炸开。
苏缇飞快地小声道:“祁周冕,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