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周冕掀开眼皮看过去,依旧没有任何情绪。
“一个人认罪怎么能够保全我们父子两个?何况即便是梁清赐能够拖延,他也是我的养子,跟我脱不了干系。”阮志巽摁灭雪茄,“要找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才能够扰乱警方视线,分散他们多余的警力。”
祁周冕倏地拧眉。
阮志巽对于祁周冕反应很满意。
“不用这样看着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反悔。”阮志巽笑意不达眼底,“不过,欺负你的人,爸爸要给他个教训。”
阮志巽爽朗的笑声四散在书房,无端让人遍体生寒。
“别这么紧张兮兮的。”阮志巽拍着祁周冕的肩膀,声音压低,“只是个不大不小的教训,我会让他完好地到国外和你顺利汇合的。”
祁周冕心绪翻涌。
祁周冕无比确认这是阮志巽对他的考验。
阮志巽在考验自己,自己到底听谁的话。
谁在他心里更重。
会不会违逆他这个父亲的权威。
他不能动。
祁周冕一遍遍告诫自己。
“您要惩戒欺负我的人?”祁周冕愤怒起身,失态地叫喊着,“我以前被欺负时,您在哪里,怎么现在要为我出气了?”
祁周冕双眼猩红,“您做得太晚了,早在您帮我之前,只有他帮助过我!”
阮志巽被态度陡然变化的祁周冕弄得一怔,无法言说的怒火汹涌起来,肆意在胸腔翻腾。
“拦住他!”阮志巽站起身,胸廓起伏着。
祁周冕不管不顾地朝外冲出去。
祁周冕目的明确地闯进两名保镖严防死守的房门。
意外发生的猝不及防,两个保镖谁都没想到,被先生找回来受尽宠爱的小少爷会突然闯入,忘记阻拦。
房间里面整整齐齐、空空荡荡。
原来苏缇真的不在里面。
原来没有听到苏缇的脚步声,不是错觉。
祁周冕黑眸凝聚成幽深的潭水,转身离开。
阮志巽站在阳台,居高临下地俯视心性不稳、容易冲动的祁周冕,轻飘飘地命令道:“打断他的腿。”
黑色棒球棍拦住祁周冕的去路,径直敲断祁周冕的腿骨。
剧烈的疼痛使祁周冕半跪在离开阮家的石子路上。
保镖随之将他按下。
祁周冕侧头,如墨的眸子凶戾地凝望着楼上风轻云淡的阮志巽。
阮志巽扫过楼底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
阮志巽反复咀嚼祁周冕刚才那几句话。
他确信祁周冕不是为了苏缇而反抗他,只是还在埋怨他这个父亲出现得太晚。
终究是刚长大的小孩子,傻傻的困在父母的爱中。
祁周冕现在看似疯狂的行为,不过是告诉自己,自己对他有亏欠罢了。
有人曾经比他做得更好。
所以祁周冕不让自己动苏缇。
祁周冕只是把苏缇当成检验自己失职的工具。
阮志巽年纪大了,不可避免对自己唯一的孩子心软。
阮志巽朝摁住祁周冕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放开祁周冕。
他必须让他的儿子知道,他想要一切必须要向他求来才能得到。
他是能够给予祁周冕所有的主宰。
祁周冕找不到的,他确信祁周冕找不到,不过,他必须给他机会,让他认清这个事实。
这样他的儿子才会朝他这个父亲低头。
祁周冕拖着断腿,跌跌撞撞跑出大门。
祁周冕没有坐阮家的车,走了很久拦到一辆出租车,找到公共电话亭拨通一个电话,“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