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祁周冕瞥过眼,有些偏执道:“只有苏缇喜欢我。”

“从小到大,每个人都讨厌我,恶心我,没有一个人真心对我。”

阮志巽拭去眼角湿润,老人神情染上对自己孩子的心疼,“我要是不在乎你,我怎么可能把你留在阮志耀那里,让你在正常的家庭长大。”

尽管他没想到,还有换子这样的事情发生。

老人长长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的身边有多危险,我都是为了保护你。”

阮志巽这种高高在上又有威严的老人低头表露真心,没有人不为之动容。

祁周冕周身的气势渐渐软化。

阮志巽见状,抬手拍了拍祁周冕肩背,“何溯光被停职调查的事情,你不要管。爸爸保证,牵连不到你身上。”

祁周冕看向阮志巽,生硬道:“我不需要您为我处理,我并不知道青花瓷瓶和玉玺是走私文物,这件事即便警方查到我头上,也没有任何理由对我进行惩处。”

阮志巽缓慢摇头,目光如同看向不知事的孩子。

“你还年轻,阅历浅。”阮志巽叹息,“阮志耀和祁立理很早就勾结在一起进行贩卖文物的生意。”

“即便祁立理和祁遂生已经死无对证,可你生活在祁家并不能干干净净。”

祁周冕垂头,像是听进去阮志巽的教诲。

“我会让你脱身的。”阮志巽点到为止,“我给你买的新房子已经布置好了,我派人帮你今天搬过去。”

阮志巽似乎是累了,朝祁周冕摆摆手。

祁周冕起身深深看了眼阮志巽,朝门外走去。

阮志巽为了脱罪,拉何溯光入水。

他被阮志巽当成拉何溯光入水的工具,现在阮志巽摇身一变,成为为他解决麻烦的好父亲,让他心怀感恩。

祁周冕垂下泛冷的黑眸。

“刚刚听说祁同学真正的身世。”温雅的嗓音含着浅淡的感慨,“还真是命运弄人。”

祁周冕偏头,冷锐的视线直直射向梁清赐。

梁清赐仿佛没感觉到祁周冕身上的冷意,笑了笑,“好久不见,以后就是…”

“兄弟了。”梁清赐声音压低,莫名携上讽刺。

祁周冕眸光上移,停在梁清赐露出粉肉的额头上,淡淡道:“梁老师,命运也给你沉重的一击了吗?”

梁清赐下意识抚向额角。

那里是苏缇用台灯砸的,流了很多血,像是把苏缇也吓到了,苏缇安分了很长时间。

梁清赐眼底情不自禁流出几分柔和,见祁周冕打量的目光落到他脸上时又收敛干净,“这就不用祁同学关心了。”

“我先去见父亲了。”梁清赐冲祁周冕颔首。

祁周冕朝旁边迈步,为梁清赐让路。

梁清赐有教养地朝祁周冕点点头。

梁清赐正过头的一瞬间,祁周冕看清了梁清赐侧颈上几道浅红细长的抓痕。

祁周冕幽沉的双眸骤然一缩,喉咙里瞬间泛起浓烈的血腥气。

找到了。

祁周冕身后书房的门开启又合拢,里面两人交谈的声音从缝隙透出来。

“我以为你父亲名字是认为他过刚易折让他学会低头的意思,现在想想原来是…”

“为人民服务,鞠躬尽瘁的意思。”

梁躬。

祁周冕没再听,缓缓松开陷入掌心染血的指甲,调动僵硬的双腿,径直离开阮志巽别墅。

有了亲生儿子,养子就不吃香了。

梁清赐在阮志巽书房不仅时间待得短,出来时温润的脸庞阴雨密布。

梁清赐眉心绞拢,神色沉沉。

阮志巽为什么会知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