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目标是祁周冕,阮志巽抓走苏缇,第一时间做的应该是通知祁周冕。

而现在,祁周冕并不清楚苏缇到底在哪儿。

那就只有两个可能。

不是阮志巽干的。

亦或是阮志巽抓走苏缇,威胁的人不是祁周冕。

齐屹偏向后者。

齐屹猛地想起梁清赐在凌乱的小吃店,对同性恋满脸憎恶的样子。

梁清赐是阮志巽养子。

是这个养父的态度影响了梁清赐?

梁清赐确实对苏缇是不同的,梁清赐捧着苏缇放在他精心布置的琉璃台上,底下是他们这些脏污不堪、不可原谅的少年犯。

阮志巽发现养子对苏缇诡异的态度,把苏缇抓起来,给养子一个教训?

齐屹分析不到更多,但是现在几乎明确,苏缇失踪和阮志巽以及梁清赐有关。

齐屹转头就走。

祁周冕低垂眸子,前往兼职的酒吧。

祁周冕工作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

祁周冕每天早上就去,坐在酒吧隔街的咖啡店,一坐坐到晚上的上班时间。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尾指粗细的闪电撕裂地划过幕布。

空气潮湿沉闷挤压上来,使人逼仄到无法呼吸。

到了晚上,雨终究是下了起来。

没有淅淅沥沥的前奏,暴风骤雨呼啸而来,不给人一点准备。

祁周冕干活总是很利索,又沉默寡言不生事。

经理用他用得更加顺手。

被经理待见的结果就是,祁周冕的工作量通常是别人的两到三倍。

工资却是一样的。

不过,祁周冕从未提过加薪离职的要求。

经理奇怪的同时,又认为这是没什么阅历的表现,看上去精明,实际上傻得厉害。

祁周冕那张锋利冷峻,眉眼甚至还蕴着一点少年青涩的好脸,经理不觉得祁周冕被客人看上有什么不对。

就是点名祁周冕的客人,年纪大的都能当祁周冕爷爷了。

不过,这关他什么事,反正受磋磨的人不是他。

经理清清嗓子,油腻腻短手指伸出来指了指楼上,“小祁啊,你去问问701的客人需要什么服务。”

祁周冕收拾好包房上一位客人留下的乱糟糟台面,将空酒瓶放到托盘端起来,“我还要给隔壁房的客人送酒。”

经理着急地接过祁周冕手里的托盘,骂道:“什么客人能有七楼的客人重要?”

“你要是敢得罪他,你就别想干了。”经理可是听说祁周冕家里又是赌鬼爹又是坐牢妈,没了这份好工作,可就活不起了。

经理刻薄地扫视祁周冕,发出意味不明的哼笑,绿豆眼里满是威胁,“你知道他是谁吗?丢工作都是轻的。”

经理刻意营造令人胆寒的语气,“你得罪他,你得把命丢在这里。”

祁周冕眸底划过流光,转身上楼。

经理得罪地哼着小曲儿就离开了,几次三番能从警局顺利脱身的人物,他们老板都要供着,还吓唬不了一个小小服务生?

连绵不绝的大雨下到后半夜都没停,电闪雷鸣交织,隐隐有不罢休的趋势。

梁清赐冒着大雨赶回去时,已经很晚了,他以为苏缇都该睡了。

梁清赐见到昏暗的客厅中,坐得端端正正,还在看电视苏缇一怔。

梁清赐没有打扰苏缇,换下湿透的衣服,冲了个澡下楼,手里拿着轻薄的毛绒毯。

“苏缇,你还不睡?”梁清赐抖开毯子披围在苏缇身上,像是看任性的小孩子,语气不是很赞许也没过分苛责,“都学会熬夜了。”

苏缇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