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曼菲对上苏缇纯净的眸子,将音节吞了下去。

祁周冕给苏缇夹菜,“你凭你现在的脑子都把祁遂生送进去了。”

杜曼菲谦虚道:“那是祁遂生太蠢。”

杜曼菲很少有自怨自艾的时候,她自己本身能量就很高,察觉出苏缇情绪不对,很快就把人带了起来。

苏缇想着,祁周冕逻辑闭合大概是被杜曼菲影响的。

杜曼菲逻辑比祁周冕的还要严丝合缝。

“小宝贝,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过好自己最重要。”杜曼菲拿起公筷也给苏缇夹菜,“父母、朋友、爱人都是浮云,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祁周冕应和道:“我三岁她就把我独自扔在家里出去打牌,赶上保姆请假,我饿了整整两天。”

苏缇看看祁周冕,再看看杜曼菲,犹豫道:“这不好吧。”

祁周冕淡淡道:“没关系,饿的是我。”

杜曼菲耸肩,“苦了别人,不能苦了自己。”

苏缇低头吃菜,看不出在想什么。

祁周冕给苏缇倒了杯饮料,“你可以把你的痛苦交给我承受。”

苏缇怔愣地望向祁周冕,漂亮的眸子微微有些失神。

“你考不上大学是我没有教好你,不是你不努力不聪明。”祁周冕黑眸探进苏缇紧绷的内心深处,“苏缇,你是我的责任,你可以把你身上所有的错误归因于我。”

“我来承担你的一切。”

苏缇眼眶有些泛潮,抿了抿唇,撇开眼,咕哝道:“我会考上的。”

苏缇没有把责任推到祁周冕身上,然而肉眼可见,苏缇放松很多。

吃完饭,祁周冕再次拒绝了杜曼菲母子联手谋求老头家产的宏伟计划,牵着苏缇的手,走在柏油马路上消食。

苏缇踩在马路边上走直线,祁周冕冷峻的五官在月色下显得柔和。

苏缇感受到祁周冕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静而持久的注视。

苏缇忽然问道:“祁周冕,你发病是什么症状?”

祁周冕淡淡道:“你不是知道吗?”

苏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吃糖会好点,还有…”

祁周冕追问,“还有什么?”

苏缇仰起小脸儿,小声道:“还有和我接吻。”

苏缇把祁周冕分成正常状态和发病状态。

正常的祁周冕情绪很淡,脾气很好,即便有时会有点些不舒服,吃块糖很容易就能捱过去。

发病的祁周冕情绪起伏激烈,然而却掩藏在平静海面下,会像没有感情的捕猎者盯着自己,令他毛骨悚然。

这个时候苏缇很难判断祁周冕做出什么举动。

但是这个时候的祁周冕热衷于恐吓自己,啃咬他的脖颈,如同蛇一样缠绕他的口腔,看见他的眼泪就像是打了兴奋剂。

苏缇本能地害怕。

他以为祁周冕不见血就不会发病。

但是那天密密麻麻狰狞的文字无一不彰显着祁周冕的病症没有自己以为吃糖就可以缓解。

祁周冕一直在忍。

祁周冕抬手摸了摸苏缇晕开绯色脂红的耳尖,眼眸深黑,“苏缇,没有用,和你接吻是没有用的。”

祁周冕音色沉暗,“我发病是想撕咬,直到他见血破碎。”

血腥不是他的诱因,其实他才是制造血腥的猎手。

那个时候,祁周冕甚至怀疑自己的身体变异成怪物。

苏缇眸心漾开疑惑的水纹,“那你之前…还亲我?”

“你又生气了?”祁周冕抚了抚苏缇潮湿的眼皮,“但是和你接吻的感觉很好,你让我亲的时候很乖。”

他就会想,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