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琳娜在那边, 谢谢。”
被捏住了脸的可怜人似乎已经十分习惯这样的情况, 顺从地顺着对方的力道转头。
瞳孔中终于聚焦到另一个人,,在下巴上的力道松了后,他走过去, 半跪在地, 牵起那只手,以额头抵住对方手背, 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再次深情互换:“卡琳娜,好久不见。”
迷之音浇了他一头冷水。
而与此同时,卡琳娜抽回了手,并且嫌弃地拿衣摆擦了擦被碰到的那只手, 一语道破天机:“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然后在对方试图用笑容蒙混过去的时候叫出了他的名字。
“卢瑟。”
明明是同样在叫他,简简单单两个字, 却硬生生地被卡琳娜叫出了和从前不一样的滋味。
头顶的发丝还在向下滴着水, 冰块砸在地上,被降低的气温冻得人根本不想将肌肤靠在地面。
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动作,卢瑟将刚刚被嫌弃的那只手按在左边胸口, 朝着卡琳娜低下了头。
宣誓的动作像是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生涩,并且不算十分标准。
然而卡琳娜却从未从他的动作中感到迟疑。
一如他上次最终对她下跪的模样。
空气静谧了几秒, 直到卢瑟抬头微笑:“不过这次,可就卡琳娜你欠了我一个人情吧。”
“你还真是从不吃亏。”卡琳娜翻了个白眼。
“这点也还是从您身上学会的。”卢瑟摆出一副谦虚的模样。
如果卡琳娜这次永远都想不起上一次的事, 他确实会将自己的态度一直隐瞒。因为没有曾经记忆的卡琳娜根本为他带来不了什么。
……如果真的能做到这样理性就好了。
当他在接到那封意义不明的信还决定来这里的时候开始,卢瑟就知道,他又一次被自己的感情所掌控。
上辈子和卡琳娜认识的契机并不是一个好的回忆。
那个时候她还是附身在另一人身上的存在,他也不过是因为脸盲而得罪人,最终被自己父亲无奈关在某处别院里的大少爷。
卡琳娜原以为他会怨恨做出这个决定的父亲,所以原本的打算是想要去同他联手,推翻他父亲的统治。
或者换一种说法,她不满于被那家伙算计,想要用另一股力量压制正气势汹汹想要一鼓作气拿下国王的尼古拉斯。
彼时迷之音还未和兽人那边接触,魔兽虽大幅增多却也还仍在守备范畴内,大陆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而“卡琳娜”这个名字,还只代表了一个好事而又强大,善良却又心冷的冒险者。
但让卡琳娜意外的是,卢瑟却对他的父亲完全没有怨言。
和别人不同,他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错推到别人头上他称“脸盲”这种天生的残缺为自己的罪恶。
所以他清楚因为脸盲而闹出来的事全是他自己的错,也从未因此责怪过尼古拉斯。
卡琳娜本来觉得这只不过又是个无趣的家伙,想要从别的地方找到更好的牵制尼古拉斯的方法,却又被卢瑟拦下。
纵然无法怨恨自己的父亲,他也想要改变现状。
以卡琳娜绝不会在尼古拉斯没威胁到她生命之前率先对尼古拉斯动手为前提,卢瑟对卡琳娜宣誓永不敌对。
其实卡琳娜并不一定要答应这家伙的要求,因为在卡琳娜没有教导他之前,他就算想同她敌对也没什么手段可以实施。
但或许是因为他坚定的眼神,或许也是因为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的,卡琳娜从未感受到的那般坚定而又正面的情感。
她接下了这个契约,将卢瑟带了出去。
然而卢瑟的成长速度远超她的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