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查并未在意南斯挑衅似的试探,或者说,现在的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并没有把注意分给其他人的意思。

沉下心来的时候,他顶多只会稍微思考一个问题在最后的最后,尼普诺想要说的是什么?

他想要跟自己说什么?还是什么都不想说?

对于自己的弟弟,他真的如同他想象中那般了解吗?

诺查苦笑着摇头,他觉得,自己应当是一点都不了解他。

他将自己的故事继续了下去。

尼普诺用生命换来了世界意志的失败,而这次失败,确实对世界意志造成了不小的创伤。

虽说在再次创世之后,世界意志本身和世界确实紧密联系在一起,但在这次的失败之后,原先沉睡着的世界规则仿佛突然苏醒了那么一会,只是一会的功夫,世界意志感觉自己对于世界的掌控,似乎并没有之前那样清晰了。

像是原本它只是在戴着眼镜看世界,而现在那副眼镜被原来的主人给拿了回去。

这样的重创让世界意志瞬间清醒它一直都将自己当做是世界本身,但归根究底,它同那些同样来自上个世界的“永恒生命”并无两样!

它只不过是上个世界诞生的一抹意识,同样是世界的所属物,并非世界本身的意志它只是个住在没有主人的空房子里的房客罢了。

伴随它对世界掌控力的逐渐剥夺,它对于自己的认知越来越明确,思想越来越清晰,同样的,它也越来越恐慌。

倘若世界规则真的将它同世界剥离开来,将它打回原形,那么作为不同于世间万物更不同于世界本身的它,最终只能成为世界缝隙里的浮游!

不老不死不生不灭,可既然连存在都没有了,那与天地同寿又有什么意思!

幸而,世界规则醒来的时间并没有多少,这一次,世界规则只像是在睡梦中被蚊子叮咬了一下,翻了个身,给了罪魁祸首的世界意志一个小小的警告,然后就再次沉沉睡去。

但这个警告就已经给了世界意志足够的重创,它在世间投入的力量几乎消耗殆尽,更别现在被剥离世界剥离了大部分,无法从世界本源上获得供给。

它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一段漫长的时光来给自己疗伤。反正它做了这么多动作,已经避免了大陆第一次可能毁灭的灾难,只不过没办法完全掌控,将其变成自己的棋盘罢了。他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它还可以等待下一个特异点的出现,然后那将会成为它的新的机会。

世界意志偃旗息鼓了,可它想拍拍屁股丢下烂摊子走人,也得看看之前同它在棋盘上对弈的人愿不愿意。

要知道,现在的人类早就不是那些才将将降临到大陆上,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会,任凭它百般揉捏随意欺负的时候了!

它想要抽身走人,也要看棋盘那边的人同不同意!

于是当世界意志从世界规则的束缚下逃脱,满身冷汗的时候,它却意识到在自己根本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它的力量竟然被那些它曾经并不放在眼中的人类牵扯了一半!

世界意志和世界规则抗衡的时间在世界意志眼中只不过短短一瞬,但实际上却在人类世界里已经过了十几年。

十几年,这是个不长不短的时间,足够让一位刚出生的婴儿长大成人,也足够让一个新的政权屹立在人间。

朱庇特继承了他弟弟的王位,收拢起剩下还存活着的无论属于哪方的手下,凭借着那场雨一鼓作气地建立了新的政权,以及新的信仰。

失去让他的视野变得无比清晰,同时也更加明确了他的目标。

而更进一步的,那就是他得到了获得力量的可能性。

不仅是世界意志,朱庇特也意识到了,对于人类来说,他们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