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人心啊,虽然也都是肉长的,可架不住,它喜欢往偏了长。

人的心一旦偏了,有些规矩,便不再被遵守。

这人心,也向来难测,便是那寻常百姓人家,都会出现那兄弟阋墙,争夺家产之事,更何况是这些皇宫贵族了。

说到底,从古至今,一直都是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有些规矩,在胜者面前,便不再是规矩。

到最后,那些所谓的规矩,也不过是由胜者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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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这大燚王朝的大皇子秦怀安,今年已有二十岁,其生母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江卿。

如此,这秦怀安可是这大燚王朝,堂堂正正的嫡长子,也是大燚王朝第一位有了封号,以及自己府邸的皇子。

照理来说,秦怀安文武双全,做事稳重,考虑周全,为人处事之道又可圈可点,再加上他又是嫡长子,其母族又是异性镇南王江氏一族,势力不容小觑,秦如毅又对他颇为看重,这大燚王朝的东宫太子之位,他应是十拿九稳之势。

可最近,朝中上下不断有风声传出,说当今圣上属意那惠贤皇贵妃李知意之子,也就是六皇子秦怀钰,想要立其为太子。

这风声一出,人心各异,他们心下已经明了,这皇位之争,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

那些原本保持中立态度的,听闻此消息,经过一番仔细思量,慎重考虑之后,才下定决心站队。

而那些原本已经站好队的,则更下心思,为其所在的党营出谋划策,为其主子,也为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至于容氏一族,从其容家先祖,跟随秦氏皇族一同开国,在这之后的这几百年间,一直都是保皇一派,只要是秦氏皇族正统,是个明君,那么,这当今皇位上坐的是谁,他们便站在谁身后,为其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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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街,定安王府。

攸宁堂,书房。

秦怀安停下了手中的画笔,随后,将画笔放在了笔架之上,眼带笑意的看着他刚刚完成的这幅画在一片盛开的桃花林中,一袭红色云纹锦衣的少年,手中握着一个蓝色的荷包,眉眼带笑的望着前方。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秦怀安看着画中少年那带笑的眉眼,想起少年那古灵精怪的模样,轻笑一声,“执佑,你说,是这江山重要,还是美人重要?”

执佑是从小侍候秦怀安的太监,对于秦怀安可谓是十分了解,闻言,恭敬的回答道:“依奴才拙见,自然是江山更重要。江山都是您的了,还怕没有美人吗?”

“呵。”秦怀安想起最近盛传的那些消息,冷笑一声,敛了笑意,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可惜,总有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想要与本王争!”

执佑见秦怀安动了气,赶紧倒了杯凉茶,恭敬的递到秦怀安跟前,劝说道:“爷不必动气,那些人,也只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不成气候。”

“呵,好一个以卵击石,不成气候。”秦怀安闻言,微微勾唇,伸手接过执佑端着的那杯凉茶,先是轻嗅茶香,而后才饮了一口。

秦怀安感受到了这凉茶先是苦涩,而后转微甜的滋味,凤眸微眯,而后垂眸轻笑,开口说道:“最近本王那好六弟,可是出尽了风头,本王作为兄长,理应送他份大礼,向他道贺才是。”

“说来,本王这六弟,今年也一十五了,也到了可以挑选妃妾的年纪了。”

说着,秦怀安将手中端着的凉茶递给了执佑,执佑伸出双手接过,放在了一旁。

秦怀安将刚刚作好的那幅画,挂在了墙上。

那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