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倒霉的是他,他怎么都不着急?

舒书木问:“那你怎么办,她会干什么啊,不给你生活费了怎么办?”

白锐还有心情笑,尽管被舒书木瞪着:“木木,我不需要她给我生活费。”

“那她会不会找人来抓我们。”舒书木本来想说,就算不会抓你也会抓我的,后来想了想谢小姐的态度,改成了,“就算我不会抓我也会抓你的。”

白锐似乎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不知道,因为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做。”

“你又不需要她给钱,又不确定她会来抓你,你还不跑等着她打干什么。”舒书木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白锐已经记不起第一次被“忏悔”是什么时候了,不过他记得在那之前,母亲平常都是很温柔的,她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好,虽然是名门出身,却不高傲,人们都夸赞她。

所以当她宣告白锐有罪时,也没有人会质疑她,不会想到谢小姐柔情似水,宽待世间万物,唯独憎恨白锐。

白锐没有回答,不过舒书木也并不真的要询问他的答案,他也知道是谢小姐的问题。

舒书木心想,从小打属于虐待儿童,应该可以报警的,不过报警抓亲妈毕竟还是很难过心里那条崁,谢小姐估计也是抓不进去的,只能让白锐想开一点了。

“你不要太在乎她的看法了,她的思路是有问题的。以后要是舒小盆做错事,我肯定也不会直接打,小孩子是要教育的,打有什么用。”

刚好遇到一个红灯,白锐侧转过头来看着他:“你叫它舒小盆?”

提到小孩舒书木很警惕,他往后退了退:“怎么了,这名字很好的,叫什么都不关你的事。”

白锐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到家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舒书木解开安全带,却打不开车门,他催促白锐:“开门啊,赶紧回去做饭,在你妈妈那里都没胃口,基本上没吃什么,我晚上想吃鸡翅。”

“想吃什么都可以,我会做的。”白锐先夸下海口,然后委婉地说,“木木,我只是想和你谈一谈这个孩子,确定要生下来吗。”

舒书木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白锐刚知道的时候不着急生气,这会儿又突然说这种话,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想什么。

“都这么大了你说这个,之前不是都讲好的吗,我保证不会讹你好了吧,我会自己带的。”

舒书木摸来摸去找自己能开门的地方,但是并没有找到。

白锐没有继续关着他,打开了车门,但是继续说:“木木,你误会了,我当然相信你会照顾好它,我只是在想,它会给你造成很大的负担,你要读博士,还准备在工作上做出一番建设,有一个孩子分担你的精力,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舒书木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但是却不相信白锐真的只是为了这个:“这些事情我早就想过了,你别拐弯抹角的,有话直说。”

白锐垂着眼看着他的腹部,那表情说不上有一点的好意,舒书木也没指望过他待见小孩,但是他明明之前还是不太在意的样子,怎么现在突然又说这样的话。

“也不一定就是你的。”

白锐终于移开了目光,他笃信地说:“木木,是我最早遇见你的,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他话音未落,车窗那边被重重敲了一下。

关衔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脸色阴沉地站在外面,看起来气势汹汹。背后有一辆车子停在路中央,车门还敞开着,可以想见他是怎样直接下了车过来砸门的。

白锐丝毫没有慌张,还有心情笑了一下:“还是说你觉得一个会暴力砸车的人更适合做小孩的父亲?”

舒书木还没来得及说话,白锐放下了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