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平常没有任何不同。

虽然还没有到下班高峰期,但是机场附近还是有些堵车。

好在应知节出发得很早,时间是完全来得及的,甚至他到得很早,才四点出头。

出口即停即走,他便在停车场待了一会儿。

他在浪费时间。

即使没有开车门,他好像也能闻到一种灰尘的味道,久久萦绕不去。

这提醒他,他不应该在这里,做其他随便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做永远做不完的工作,去非洲开采矿石,去赤道上观测天象,或者仅仅在家读一本书。

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在这里。

不过时间快到了,他开车到熙熙攘攘的通道门口。

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有工作人员组织排队,但是人们还是拿着行李到处乱走,数不清的计程车像鱼一样游过,带上急匆匆的人,消失不见。

人们都打着电话,来找到自己要见的人,很容易一个不小心就错过了,或者根本没有找对地方。

找不到人是最常见的现象,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然而应知节一眼就看到了舒书木。

他拎着一个不小的编织袋,还拿着张有点皱巴巴的纸,探长了脑袋左顾右盼。

他不是最高的,也不算太奇怪,为什么在人群中这样显眼?

或许因为命运常常把惩罚与奖赏混为一谈。

舒书木跳进他的下午,把一池清水搅乱,张嘴就是一堆奇怪的想法撞在脸上。应知节斥责他,他闷闷不乐地下车把编织袋放进后备箱。应知节能从后视镜里面看到他,也能看到自己,他们似乎没有距离。他把视线强制从舒书木身上收回,观察着一如往常的自己。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