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雀半点没注意到自己说错了话,只拜托看录像的小警官把监控画面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到能看清车里坐着的人。

车里共有四个人,穆春枝和一个女生坐在后座,副驾驶上的人穿着白大褂。

“医生?”姜雀喃喃出声,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昨天迷迷糊糊听见穆春枝说:“我得给你留一笔钱,不然死也死不安宁。”

她当时睡得晕晕乎乎,还以为是做梦,没想到穆春枝居然真的敢。

“警察。”姜雀从监控前直起身,对警察交代了实情,“我怀疑他们在进行器官交易,我妈快死了,说想给我留笔钱。”

“买卖器官违法吧?”

警察脸都黑了:“违大法。”

姜雀指着监控:“那还等什么啊,赶紧去抓啊。”

“那是你亲妈吗?”警察懵逼看着眼前正得发邪的丫头。

姜雀已经跑到门边迫不及待地帮警察拉开了大门,回头道:“是亲妈才下死手啊。”

警察们:“......”

没毛病。

姜雀和警察们冲进那个半点不正规的私人住宅时,穆春枝刚做完一系列检查准备打麻药。

看见姜雀进来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生生从床上弹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其余三人已经被警察制服,姜雀冲到穆春枝身边,拔掉她身上乱七八糟的仪器就开始撸袖子,“我怎么来了?来揍人!”

手高高扬起轻轻落下,虚扇在穆春枝身上,姜雀气得连耍了十几下假动作:“违法犯罪违法犯罪违法犯罪!你教我的道理都忘到狗肚子里了是吧!”

“一个人整出这么大的事,你真是胆大包天,他们把你挖空了怎么办?一个人躺在这里不害怕吗?!”

“还离家出走!是不是想吓死我?!”

“错了错了。”穆春枝半点没躲,扬着干裂的唇讨饶,带着不明显的哭腔,“其实我也怕了,还好你来了。”

她已经跟这些人说好,她把眼角膜给他们,他们给她准备好的卡里打五万块钱,还能在她死后把她的骨灰和银行卡一起拿给姜雀。

谁知道刚来到这里她就开始后悔,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决定太鲁莽。

万一他们不给钱怎么办?

会不会在她身上乱动刀啊?

万一小雀儿生气把她骨灰扬海里怎么办?

脑中思绪纷杂,最怕的还是姜雀会恨她,气她不告而别。

正想跟那些人说自己不做了,门就被撞开了。

穆春枝一开口,姜雀顿时什么气都消了,虚扇在穆春枝背后的手按上她后心,贴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地顺着。

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穆春枝心软胆子小,在路上见到蚂蚁都会绕道走,看个恐怖电影半夜上厕所都还要拉着她。

这件事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了。

“回警局吧。”一位高个警官站到了姜雀旁边,说完就要去背穆春枝。

姜雀礼貌拒绝:“谢谢你,我来吧。”

穆春枝不喜欢被不认识的人碰,高个警官看了看穆春枝,又看看姜雀,不确定道:“你行吗?”

穆春枝虽然腿脚浮肿,肚子也大,但还是能从枯黄脱相的脸上看出来她是个极其脆弱的病人。

姜雀看起来也很瘦弱,高个警官怕她一背起来,两人能一起摔地上。

直到看见姜雀稳稳地背起穆春枝,那警官才收回护在两人身后的手。

一行人回到警局,姜雀先跟警察要了杯水和医疗箱。

穆春枝躺在折叠床上,就着姜雀的手喝了几口水,然后心虚地看着姜雀给她膝盖上的伤口上药。

她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