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文件。
于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他在那里,看到了他半个月前,给江秋月的保险,一笔一划签下的名字。
这个签名,与其他所有的签名都不一样。
耳边还是母亲的声音:“他有你医院的实习医生证明,确实是你的助理,身上还有你的信息素味道,不可能有假……我和你爸爸在项目里投了三十六个亿,因为那个小助理说,你在外面吃了很多苦,说你什么都不爱说,吃了苦也不叫,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不会哭的孩子就只能在外头吃苦……你爸爸当时没给你钱,也不愿意打听,这一听,就对你很负疚,这次就把产业的流动资金都套出来投进去了,我听着也难受,把我最喜欢的包包都卖了,我们只想让你开心一点……”
说到后面,已是泣不成声。
薄司原盯着签名,他甚至还记得当时落下每一笔时的心情,愧疚,甚至有些颤抖,他嘴上不说话,心里却都是他。从他18岁独立开始,他每一次签名,都没有它这样周正,这样认真。
因为太过周正,认真,不可能有假。
才显得一眼辨认出的此刻,以及那个怀着负疚亏欠签下名字的男人,格外像个冰冷的笑话。
然而,更令他痛恨的。
是知道他可能没死时,发自内心的,毫无自尊,近乎扭曲的……
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