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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金营几乎看不到还昂首的金兵,那边,河北义军簇拥着玩家们,一路欢呼着回了驻地,又在玩家们强烈要求想回去他们自个儿的营地――滑州城后,拎着武器,护送玩家们回了滑州城。
滑州城门紧闭,城墙上时刻都有人巡逻,观察周边情形。如今冷阳西下,陆宰立在墙头骂:“这群匪徒怎还不回来,百姓时不时来这边问一句,今日冷清城墙都热闹得成菜行了。”
他身旁放了一大缸水,水面忽儿开始剧烈摇晃,陆宰脸色一变,蓦忽转身,“咚――”鼓声震天。
“骑兵咳咳咳咳――”他喊到一半,胸口闷疼,只能停下喊声,用力擂鼓。
比鼓声更大的是牛角呜呜的响声,声音从远方来,骑兵转瞬而至,领头的少女口中咬着经过处理的牛角,旁边的少年站在马背上挥舞双手,笑容满面:“符钧!是我们!开门啊符――嗷――”
少年从马背上滚了下去,骨碌碌滚了好几圈,敞开四肢,肚皮朝上。骇得他身旁将士打扮的人勒马急停,连忙下马将他扶起来。
陆宰:“……”
一股熟悉的窒息感涌了上来。
很好,是这群人没错,也没有被金兵挟持,看来是成功……
陆宰脑子一震,身体一晃,险些从墙头上再下去栽下去。他扶着墙慢慢坐下,城门打开,少男少女们欢快地冲了进来,熟练地大声打招呼――
“王娘子我回来啦!”
“十六婆!有没有放凉的热水!”
“张叔我跟你说,我可是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为探囊取物,我大吼一声,那金贼四太子就摔下了马!”
陆宰看过去,便见出去前还干干净净的少年们,脸上身上多了破损的地方,白净的脸蛋脏了血污,只有笑起来时,牙齿还是雪白的。衣衫皱了,破了,脏了,就连一些人的手臂都好似被折了,歪歪斜斜垂在身侧。
但是……
陆宰轻轻笑了起来。
能活着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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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上菜!上肉!”
“打了一场战,累死了!”
“对对对!”
“上酒!”
说上酒的那个被其他青霓震惊扭头盯:“你喝酒?”
我们之中出了一个叛徒!
那个青霓连忙摇头:“不是我!是给他们喝的!”
手一指,视线就转到河北义军身上。
义军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笑着:“小壮士居然不吃酒!”
“还是一群小娃娃呢!”
“哈哈哈哈――”
但是就是这样一群小娃娃,在战场上冲杀,去了五十人,回了三十七人。
“小壮士,俺敬你们一碗酒!不用,你们不用回酒,让俺敬就行了!”
“我也来!我也敬小壮士!”
酒水一荡,入了喉肠,话匣子就打开了,那些义军嗡嗡吵吵。
“义士可真是英勇啊,小小年纪就敢闯金贼营寨,那么多金贼都奈何你们不得,俺真真打心眼里佩服!”
“大纛旗呢!我和金贼打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摸到他们的大纛旗呢,了得!太了得了!”
“小种经略相公你们晓得不,俺就是小种经略相公帐下的,俺随着他打过葫芦河……呜呜呜呜……”
“你哭甚?”
“要是小种经略相公能见着小义士们,就不会因朝廷专心讲和,悲愤交加,心里那口气咽不下去,死了。他见着小义士们便是千军万马中亦能杀出来,就会为他们的英勇叫好,弃了朝廷的官,来河北一心一意杀金狗!”
提到一心讲和的朝廷,席中众人热切的氛围一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