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再也没机会了。”
最前面的尤丽莎悲伤哀哭,几乎要瘫倒在地。
他们的外公,是一位身躯高伟、傲慢又倔强的俄罗斯男人,他脾气古怪又极其固执,身居高位,从不流露片刻温情,但他曾经一只手抱起过席珀和席琅,肩上还趴着最小的席珩。
可惜席家需要许多继承人,最终只有席珩留在了莫斯科,看着外祖父挺拔的脊背渐渐弯曲。
阳光逝去得很快,再次笼罩天空的不是阴翳,而是逐渐漫延的黑暗。
席珩的胸口又像是被石块压住了一样,喉咙也艰难地吐不出气,他想应该是幼时外祖父给他的那枚金色徽章,也可能是成年后外祖父让他握的第一把枪,太沉重了,就像泥土掩盖填埋住深坑,再立上偌大一块冷硬的石碑,过不了多久石碑上就落满厚厚的雪,又压住了上面镌刻的姓氏和生平。
人们陆陆续续离开,有人经过他们身边,哀叹又同情地说着:“Пустьземляимбудетпухом”
俄罗斯的天黑的太快了,超度完成后,大家沉默着返回,两人却都留在原地。
席珀抽出两颗雪茄放在碑前,“中国产的,尝尝吧,外祖母是浙江人,不是江苏,你不要说错了。”
说错了外祖母会跳起来打外祖父,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
席珩牵了牵唇角,两人并肩往回走。
席珀和他讨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问他:“接下来去哪?回国吗?”
“回去看看席琅。”席珩也燃了一根,任凭烟草充斥肺腔,“那个孩子……”
“流掉了。”席珀被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她坚持要打,月份大了伤身体,还在住院。”
席珩点点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