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挑了下眉头:“怎么?”
江瑟声音清淡:“没什么,怕现在吃的话,忍不住把菜都倒你头上。”
周聿白被气笑,半点不客气道:“就凭你那只残废的手?”
江瑟睁开眼,怒视着他:“我又不会永远残废。”
周聿白扯了下嫣红的唇瓣,讥笑道:“你要是想,也不是不成。”
江瑟被噎的半天没说出话,深吸了口气,半晌才缓过劲来。
所以,他留在这,大抵就是为了把她气个半死不活吧。
见她乖顺下来,周聿白眼底多了抹笑意,倒也没折腾她,找了个托盘,把沈芸做的饭菜端了过来。
沈芸手艺不错,虽然比不得专门的大厨,做出来的却清爽干净,有种家常的味道。
周聿白站在床边,视线落在江瑟身上,盯着她吃饭。
江瑟面无表情的准备吃饭,原想说点什么,可想想又觉得,这么个瘟神在这,她早晚得习惯。
说了也是白说。
江瑟右手有骨折的地方,所以吃饭只能用左手,但即便是左手,手臂上也有伤,因而动作很慢,显得缓慢又迟钝。
江瑟就那么不急不缓、慢条斯理的往嘴里送着,其实吃着没什么滋味,就好比被人盯着干活,放松的下来才怪。
周聿白盯着她看了一会,眸色晦暗,眼见有汤和菜洒出来一些,也没做声。
半晌,他沉声道:“我去抽根烟。”
江瑟皱了下眉头,淡声道:“去外面抽。”
周聿白气笑:“啧,这就管上了。”
江瑟目光疏冷,淡淡道:“这是我家,周先生如果不是在这,我自然管不到你头上。”
她不喜欢烟味,一直都不喜欢。
哪怕他身上偶尔的淡淡的烟草味其实并不难闻,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平素在外面也就算了,她不想自己家里有被这个男人入侵的痕迹。
周聿白冷冷瞥了她一眼,没做声,拿着烟盒转身出去。
听着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江瑟总算觉得松了口气。
这才第一日,可她这一身的伤至少要养上三个月左右,甚至想完全恢复都还不够。
江瑟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只是仔细想来,其实也不是没有过同出一个屋檐下的时光。
至少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总是如此。
他这个人霸道又张扬,凡事都喜欢由着性子,最喜欢她的那段时间,只恨不得日日把她困在床上。
每每清醒,时常都是午夜。
然后他会招呼几个朋友,或者应邀带她去些酒局,要么便是带她到山顶兜风,飞到国外赌场赌牌。
又或者他会带着她做游艇出海,找个海岛,带她在那看着落日、大海。
那是极尽疯狂、又醉生梦死的一段时光。
于她而言,似乎是被割裂的另一个世界。
她时常以为,自己其实沉迷在那种极致又疯狂的快感中,可偏偏,每个午夜梦回,她又无比清醒。
她眼看着那些气质各异、或性感或妖娆的女人对他前赴后继,眼见着他那些朋友身边的所爱,一个又一个的被换。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如此割裂,一面冷眼看着那些女人失意的结局,一面又在沉沦时又清醒的在筹谋着报复。
但不管怎样,她永远也没法否认。
周聿白是一个容易让女人心动的人,他张扬、跋扈、又异常霸道,一张嘴更是像抹过剧毒。
可是就好像所说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有了那张俊美的堪称妖孽的皮相的加成,有了强大而普通人永远难以企及的家世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