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回忆起一年前的周梁荣还大汗淋漓的在酷暑的天气里锯着木头,电锯锯着木头发出来的嘈杂声,都仿佛是昨天才发生过的场景,怎么一转眼他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只剩下半年可活。

周蕴听完了医生的嘱咐,哑着嗓子对医生道了谢,她走到病房门口,看见周梁荣躺在病床正在看窗外那只停留在窗沿上的麻雀。她叫了一声爸,周梁荣回过头来,对她打了声招呼。

周蕴走到了床边,把手里的包放下,从床头柜的水果篮中拿了个苹果,掏出一把水果刀削起了皮,她开口说“爸,医生说没大事,只要好好治疗就会康复的。”

周梁荣用那双浑浊苍老的眼睛盯着她“我什么情况我自己心里头有数,你也不用瞒着我,化疗就不用做了,太折腾人了,还有那些进口药也不要再给我吃了,花那么多钱没什么用,我迟早是要走的。”

周蕴哽咽着说“爸,别那么说,再坚持坚持,说不定会有希望呢,医生说的话也不一定是准确的。”

周梁荣缓缓地说“我现在活着也是遭罪,还不如早点走,吊着这条命也挺没意思的。”他说完后用他那粗糙的双手握住周蕴的手“就是苦了你们呦,你们母亲走了后现在我也快离开了...”

周蕴打断周梁荣“爸,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