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父王在漠北有旧友。”
薛扶光忽然抬眼。
薛鸿文继续道:“岫氏两年前议和时,同我达成了个交易。父王已经在做准备。”
薛扶光心头忽然一紧。
难怪这些时日,一直没怎么?瞧见父王与大哥两人。
他抬手?去抓薛鸿文的衣袖,嗓音微哽:“大哥,你们无需……”
薛鸿文整了整他有些歪斜的发带,声音放缓:“大哥与父王在,你要做什么?,放手?去做。家人会帮你。无论原因是什么?。”
薛鸿文继续轻抚他的头顶:“你无需有任何心理负担,边关战事?是必然,明氏庸聩无能,若你做的更?好,那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他停顿片刻,说,“若你不能,也有父王与大哥……”
薛扶光哽声道:“我能。”
他说,“明氏做不到的,我都能。”
他会做一个功炳千秋明君。
他要护住薛家。
也要护住天下万千百姓家。
*
太子再度被禁足东宫,是件足以让皇城议论上许久的大事?。
太子在勤政殿嘶吼的情形,不日便从皇宫中传到了大街小巷,茶馆说书人的嘴中。
百姓们也不仅好奇。
“那修锦究竟得长成什么?模样?太子这魂儿都被勾走了罢?”
“啧,这不得比风月楼的花魁长的还好看?”
“你们晓得什么??定然是那修锦使了妖法,否则能让从前贤明的太子殿下变成如今模样?”
“嗐,咱们平头小老百姓,哪管得了这个。我只操心那万两黄金是真是假。”
“真的,方才我过来,见到那告示牌上的悬赏了。”
“一颗脑袋万两黄金啊,这可?比在边关岫氏族的脑袋值钱太多?了!”
满大街都是这样的议论声。
杜如安坐在马车中,在回首辅府的一路,听着两旁人都议论。
眼眸阴沉。
回到家中,杜夫人唤他去一道用晚饭。
杜如安换下官服,还未出院子,他爹先进门中,拧紧眉头:“你老实交代,那修锦是不是藏在你这里?”
杜如安垂着眉眼:“父亲,我……”
杜承风打断他:“你莫要叫我爹!如今我说什么?,你也不肯听了是不是?便我求你,为你母亲想一想,为你妹妹想一想!如若牵连到她们,你待如何!”
杜承风道:“你自小聪明,我也从未帮到过你多?少。但?你如今怎么?就是昏了头?你的前途与性命,你当真就一点不看重吗?”
“你若还能念及你母亲与你妹妹的情谊,便尽早将人交上去!以免日后累及全家!”
他甩袖离开。
留下杜如安在原地静立。
杜如安回首,望着暗室的方向。
修锦现下,应当正在等着他去瞧他。
杜如安也是自认聪明的。
乃至有几?分自负。
可?现下,他心爱之人已经在他身边。
不仅不能让他光明正大站在人前,还保不住他。
什么?聪明才智,显得荒谬可?笑起来。
他转身,回到书房,执笔。
在从薛扶光手?中得到修锦后,头一次主动向他求助。
这顿饭吃的食不知味。
直到再回到书房,不知何时,薛扶光的回信已经悄无声息的躺在他案头时,眼中才聚出些光芒。
他端着烛火到手?边,拆开信封,将薛扶光写的法子,字句琢磨,一一记下后点火烧着。
心中也微微舒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