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扶光心知自己的父亲乃忠烈之人,也是因此才被先皇封为恭亲王。但他的忠烈之心绝不该被太子愚弄算计!
他闭上眼,平复心绪,缓缓道:“我知道父王不信,但请父王仔细想想,偌大的京城,几人有将我身边暗卫全部引开,又恰好算清韶景未在我身侧,能够给我下药?”
“父王知道吗?昨日躺在那死尸身侧的人,原本是我!”
“若非我存着几分神志,若非昨日还有暗卫能识破计谋及时赶回来偷梁换柱,怕是此刻我已经被京兆尹捉入大狱。届时药物伤身,为了尽快将我从狱中救出,势必需要大哥出面,这火便会烧到大哥身上去!”
连珠炮似的吐露完这些话,薛扶光并未急着逼迫自己的父亲做出选择。
他道:“父王不信我的话,大可过段时日再瞧。”
他父亲如今虽已交出手中大半权利,可到底是在靖国坐镇了这么多年的老将,动点手段,要查出端倪并非难事。
难的是,这些端倪或许会被剧情抹去。
恭亲王眉头紧锁:“你说,原本躺在死尸身侧的人是你?”
薛扶光:“是!”
见他语气如此笃定,恭亲王犹疑半晌,提着被子将他盖住:“这话你切莫再对他人提起,哪怕是你大哥也暂且不要提,知道吗?”
见父亲将自己的话听进去,薛扶光稍微松口气。
父女二人并未在他院子中待太久,因心中压了事,恭亲王与女儿嘱咐一番后,便匆匆离开。
屋子里没了人,薛扶光却还惦记着那名暗卫,叫韶景:“罢了,你无需去送药,将人叫到这来,我有事要问他。”
韶景机灵的很:“奴才这就去。”
薛扶光靠着床头坐了半晌,觉得昨日那股火仿佛仍然烧着,使他内府灼热。他拢拢外衣,起身出了房门,在门前的廊边坐下等人,仰头瞧杏花树上开满的粉白。
一阵风过,花瓣被吹得满院子飘散。
薛扶光伸手,接过一片被风扬起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