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他堂堂一名郢朝的探子头目,心疼敌国世子额角上受了道伤?

多荒谬啊!

慕见书是常年习武的人,他的指腹十分粗糙,茧子刮在额角皮肤上时有些微的刮擦感,算不得疼痛,只是让人觉得不那么舒适。

但他给伤口上药的动作极轻,药膏在他温热的指腹下散开,小心翼翼覆盖上伤口。

眼睫轻轻颤动,似乎在紧张。

可薛扶光认真从他眼眸中窥探时,其中深沉暗黑一片,方才瞥见的那抹心疼仿佛仅是他一人的错觉。

薛扶光抿唇,心中的燥郁被这个岔子打散,视线挪移着,落在慕见书手中的木盒上:“檀木盒子拿来装药,我真是小瞧了你。倒是不知道王府对暗卫的月银这样大方。”

慕见书顿住,迅速揉开剩下的药,收手,动作极其自然的将沾着血的帕子塞回怀中:“属下冒犯。”

作者有话要说:  小慕:老婆受伤了,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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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他没有回答薛扶光的话,甚至连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处看。想要看看他的伤,又不敢看薛扶光的眼睛,只能四下避开。

薛扶光的心情却诡异的好了许多。

大约是被他这算得上慌乱的动作逗的好笑,流露出几分孩童般顽劣的心思。

慕见书方才那点心疼不是他的错觉。

那说明他的笼络初有成效,慕见书将变成他手中的一柄刀。

一柄与剧情对抗的刀。

他睨着眼,忽然想清楚自己重活一世,大概要真变成那些人口中的卑劣混账的恶毒反派。

可那又如何?

上辈子他并非那样的人,仍在剧情的推架下走入了绝境。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做那样一个人好了。

薛扶光全然不晓得自己现在有怎么样一副模样。

未擦净的干涸血渍黏在雪白脸侧,殷红的颜色如同白雪中绽开的红梅,艳色灼灼逼人眼。

他还毫无自觉的笑着,狭长的凤眸泄出流光,像是明光乍现,使人灼眼,却牢牢锁住心神,无法移开视线。

慕见书喉结微微颤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他听见薛扶光声音轻曼问他:“你做了心虚的事?不敢瞧我?”

慕见书垂在身侧的手,指节紧握。

一根纤长雪白的手指出现在他眼皮下,覆上了那张薄薄的铜皮面具,似乎是想要将它掀下来,看看其后藏着怎样的面孔。

慕见书极其想摁住这只手,但他不能动手,只能低声唤:“主子……”

下一刻,这手移开。

慕见书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那只手移开的同时,他松口气之余,还有些遗憾。

薛扶光睨着眸光瞧他,愈是见他无措,愈是故意戏弄,唇瓣间溢出点哼声:“只是想掀开面具瞧瞧你到底毁容成什么地步,你便紧张成这样?”

慕见书说不出话。

几息后,便听薛扶光说:“罢了。”这是不再追究他长相的事。

韶景在一侧讷讷不言,等世子与曲五那诡异的气氛消失,才小声问:“世子,不若我们也先寻处地方坐下,我去端水来。”

薛扶光在一处竹林中的石桌坐下,韶景拧干帕子,为他擦去脸侧的血渍与额头汗水。

薛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