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高高挽起,以免沾上水。
他雪白的皮肤上还残存着星星点点,如红梅般的痕迹,艳丽而旖旎。
薛扶光沉入水中,雪白的皮肤上立刻被水汽熏蒸出大片粉色。
他低声询问:“你在郢朝的时候,曾有相熟交好的人么?”
慕见书用?柔软的布帛擦拭他的脖颈,眸光专注而温柔,半分没有被触及阴暗记忆的落寞:“没有。在郢朝,懂事起便被送入影卫组织训练。后来又去了暗谍,没有来得及交好的人,也没有能交好的人。”
他一方?面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子,本?该享受荣华。哪怕不能登上皇位,封个王侯也好。可?他却被按进了污泥里?,被送入与那些从民间?带回来的孤儿一同训练的场所,不仅没有荣华,连活下去都要靠日夜的努力。
可?另一方?面,他从未觉得自己是个皇子,更从未对郢朝,对皇位上的那个与自己有一半血脉相同的人有过任何感情。他懂事起,便将自己与那些贫民孤儿论做一类人,不觉得自己与他们有什么不同。
所以他没有痛苦,如此顺其自然的便接受了那些艰难,并适应其中,努力活下来爬上如今的高位,走到了皇位上那个应该被他称作“父皇”的人眼中。
他的生存环境注定他对人情上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前一刻好好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或许下一刻便要被自己亲手杀死了。
于是他的感情便这样,再堪称扭曲的状态下被消磨,内敛在心中,谁也难以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