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孤说小心雨天路滑?”
李羡一条条陈述,最后夸赞了一句:“苏姑娘,好胆识啊。跟孤玩灯下黑。”
苏清方冤枉,“我哪有若无其事?”
她抖得茶杯也摔了,棋子也掉了。
苏清方辩解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殿下。”
“不是孤,你就可以把人推下水?”李羡反问。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苏清方又不能说有人偷情这种事,停顿了一下,言辞恳切道,“我也是被吓到了。我后来有跑回来救人,只是殿下已经走了。”
“所以是孤的错,吓到苏姑娘了。”
苏清方:……
苏清方发现他们两个聊不到一块去,直接闭嘴。
苏清方安静任骂,李羡反倒也不说话了。
可能吵架这种事也是要你来我往才有动力吧。
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像灵堂。
“殿下!”
一声呼喊打破静谧,外面的灵犀一脸急色地敲门进来,递上一封赤红的奏章,“江南府道的急报。”
奏折分红蓝绿三色,红色代表的便是最紧急的事务。
李羡神情瞬间严肃,伸手接过,一目十行阅完,脸色比屋外的积雨云还要黑。
“这棋留到下次下吧,”李羡交代苏清方,“等雨停了再回去。”
还有下次啊?认输行不行?
却不等苏清方说什么,甚至来不及起身送他,李羡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离开,唯剩一道急雨长廊里的挺拔背影。
江南,出了什么事吗?
第0017章 第17章 辞藻堆砌
事情发展成这个地步,实属有点出乎苏清方的意料。李羡的猫有没有事暂时不知道,苏清方指定是要出点事的。
李羡就算每天让她跑一趟太子府,再把她晾半天,这大夏天的,也够折腾了。
苏清方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是当初主动承认好,还是现在被抓着小辫子强。
若是现在的苏清方选,肯定会直接交代。李羡的行事作风,其实还算宽和。可彼时的苏清方确实不了解太子的为人,没办法赌他的仁心一念。现在的她在李羡眼里,怕是无异于坟头跳舞明明就是她推的还问是谁。
不过积极认错总归是没错的,至少态度要到位,她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等待颈上屠刀落下。能从轻发落也好。
于是苏清方当晚就挑灯夜战,写了一份五百字的检讨,引经据典,大彻大悟,光草稿就打了两遍,最后认真誊抄下来。
手都写酸了。
次日,苏清方硬着头皮又去了一趟太子府。
迎来送往的灵犀总是温柔得体的,对苏清方说:“殿下这几天公务繁重,旁的事情可能都顾不太上。姑娘就算一直等着恐怕也见不到殿下,不如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来吧。”
大抵是那份江南急报闹得。
作为吴州人的苏清方其实隐约可以猜到那份奏折写的是什么大概率是端午前后的长江水汛。
苏清方了然点头,把怀里的检讨信交给灵犀,拜托道:“那麻烦姑娘通报的时候,帮我把这个递给太子殿下吧。”
“姑娘太客气了。”灵犀曲膝告退,回到书房,通禀了苏姑娘到来的事。
李羡从一堆江南洪汛的通报中抬头,略有疲色地揉了揉鼻梁,回复道:“我知道她来干什么的,让她先回去吧。”
闻言,灵犀递上苏清方给的、沉甸甸的信,“殿下,这是苏姑娘给殿下的。”
一看就十分有分量,信封都鼓起来了。
李羡好奇接过,拆开一览,数张纸笺上满满当当全是字,内容更是让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