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迈出去过,一日三餐都靠宫女送,吃睡都在这里。反正现在他对外称养病,不需要理朝政,于是空出来的大把时光便全都投在漫漫书卷中了。

虽然读书也挺痛苦,但总比批奏折舒服。

踏仙帝君愉悦地哼着临安小调,从书架上把那本有关八苦长恨花的典籍取出来。

――这临安小调还是当初他下江南的时候听船娘唱的,后来他听楚晚宁抚琴时弹的好像也是这个调子,于是就学会了,待着没事就给楚晚宁哼一段。说来也怪,每当楚晚宁生病,不肯喝药的时候,只要这个调一出来,他就肯乖乖喝药。

虽然是一边喝药一边瞪自己,但也好比不喝药拒绝治疗强。

墨燃嘴角噙着抹淡淡笑意,眸光逐渐柔和。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只要一想到和楚晚宁有关的事情,他的脾气就格外好。

他轻轻倚在书架上,漫不经心地翻开一页。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法咒。

呦,钟情诀?有意思有意思。难不成这八苦长恨花是个用于谈恋爱的玩意儿?

但若真只是谈恋爱的,为什么华碧楠要把这个放到自己心里去?难不成寒鳞圣手这老处男觉着自己长的好看,想要让自己爱上他么?

简直傻逼。他直接在心里将华碧楠从头到脚颠过来倒过去狠狠骂了一通。

不过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寒鳞圣手大老远跑过来一趟,就是为了给他下钟情诀――除非华碧楠那厮的脑子出门被马车撞了,推门被门夹了,走大道上被驴踢完之后还紧接着看见了母猪上树。

墨燃认真想了想,觉得前三件事可能是真的,但最后那个母猪上树肯定不是真的……要是母猪能上树,那他倒过来跟楚晚宁姓!

总之,心存疑虑的踏仙帝君,又仔仔细细把这个咒法看了一遍。

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是哪里不对劲呢?

他走到案前,把案上睡得正香的三把火抱到一边,铺开宣纸,按照记忆提笔画了一个钟情诀,然后再和书上的作比较。

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他终寻出了不对之处。

这书上所画的咒法,竟然是左右颠倒的。

如此看来,这或许是一种与钟情诀相似,但效力相反的花蛊?墨燃有些纳闷,与钟情诀相反的话…岂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