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灵力,真是太不方便了。楚晚宁看着自己的手,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疲惫。

身心俱疲。

如果一切都按照他原本的想法,那么他有没有灵力实际上无所谓。祛除蛊花主要靠的还是魂魄之力,需要他用灵力的地方很少,九歌已经足够应付。

但他没想到华碧楠居然会察觉的这么快,行事如此之狠辣。

如此人物,幸亏是个灵力低微的蝶骨美人席。

若华碧楠真是什么灵力高强之辈,恐怕这天下将会掀起一波比当今踏仙君更加恐怖的血雨腥风。

“师尊…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薛蒙见他面色苍白如纸,杏眸里满满的担忧。

楚晚宁对上他的视线,愣了一瞬:“你这眉眼…倒是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

“师尊认识的故人?”在薛蒙心里,楚晚宁除了认识儒风门和昆仑踏雪宫宫主明月楼以及死生之巅众人之外,就不认识什么其他的人了。

楚晚宁长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吃饭借书就鲜少迈出红莲水榭的大门,从来都只有别人找他的份,没有他找别人的份。

――儒风门那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也是见过的,一个比一个歪瓜裂枣,跟自己这种神颜简直没法比。

而明月楼和自己就更不像了……师尊的故人,又还有谁呢?

难不成师尊指的是爹娘?不不不,不可能。

要是师尊指的真是爹娘,还哪里需要刻意提并且还用故人一词做掩饰?直接说“薛蒙你长的真像你爹娘”不就完事了。

薛蒙抬手搭上眉骨,思来想去也没想出这个故人的身份:“师尊,你说的故人到底是谁啊?”

楚晚宁正头疼的厉害,很不高兴的瞥他一眼:“你不认识他吗?”

“我认识?”薛蒙指着自己,一双杏眸都瞪圆了,“可我…我,我不知道啊!”

“是姜曦。”又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就和脑袋被人从中间硬生生砸出一个洞,被人用一个小勺子一勺勺挖脑浆一样痛彻骨髓。

“姜曦?可姜曦不是已经死了吗…”

楚晚宁痛的说不出话,风眸布满血丝。余光不经意间扫了一眼那碗被自己放在一旁漆黑汤药,再联想到刚才薛蒙所说的华碧楠下的毒,他蓦地睁大了眼睛。

难不成,自己这缠绵了数月之久的头痛,竟是华碧楠所下的毒所导致的么!

可是自己这个头疼…听御医说是因为在水牢里受折磨太重,有损根基,所以才会这样的啊…难不成这是因为华碧楠下毒的方式太过巧妙,趁着自己正伤重的时候再偷摸下毒,所以才引发了更加剧烈的头痛,从而导致御医误判?

楚晚宁强忍着头疼,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咬着牙把汤药喝了下去。

再不解毒,他恐怕就要疼死在这昆仑踏雪宫里了。

“师尊。”薛蒙忙递给他一块洁白手帕,上面绣着一角海棠,“这块手帕是我在师尊外袍里发现的…不脏的。”

楚晚宁用气音“嗯”了一声,接过手帕仔仔细细把额上冷汗拭去,“薛蒙,我问你些事。你可全部如实回答我?”

“师尊尽管问!”薛蒙表忠心似的竖起三指,好像楚晚宁只要说个“不”字就能马上立下天劫之誓,“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楚晚宁把帕子细细叠好放在枕边,“那你就给我讲讲,你们所谋划的一切――从华碧楠给我下毒开始,到他带墨燃回死生之巅当卧底。以及其后续计划。”

“我被墨燃这厮囚禁深宫近八年,恨他入骨。”楚晚宁见薛蒙面上有些犹疑,心中满不是滋味,“你如实告诉我…也叫我心情愉悦些。”

薛蒙满心满意信任自己师尊,万万没想到这位清冷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