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

但是也只是他一个人的。

能折辱他的,只有他墨微雨。

只有。

踏仙帝君推开门,撇了一眼刘公和那些个跪在地上发抖的侍女,然后径直御剑向巫山殿去,

“今日殿门前所有轮班者,凌迟处死,挫骨扬灰。”他顿了一下,然后语调上扬,一如往昔,“株连九族吧,一个人上黄泉,未免太过寂寞。”

身后是侍女们的哭天抢地,可他充耳不闻。

――楚晚宁。

――楚晚宁不能死。

――楚晚宁是他的人,楚晚宁不能死。

就算要死,也是死在他墨微雨手里。

旁人休想染指。

☆、生

他亲眼见着楚晚宁倒下了。

一袭白衣,似雪般铺洒在大殿上,轻柔决绝。凤眸紧闭,纤长的眼睫似乎是受不了这冰冷的空气,微微颤着。

白衣染血,恰如红梅落雪。

墨燃大步走进去的时候,脸色是他自己都未曾意料到的阴沉。他看着伏在地上的男人,习惯性的想要出言嘲讽。

“楚大仙君不是很能耐么,怎么还把自己搞的这么………”

狼狈不堪。

这句话,他说不下去了。

他看到楚晚宁在对他笑。那么柔和那么温暖。就像当年的小墨燃,在海棠树下第一次见到他,他垂眸时那一样。

温柔好看,笑容轻轻浅浅。似乎只要他在,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他会在那里。永远在那里。等着一个墨微雨。

但是现在他倒下了。

楚晚宁终于支撑不住了。他撑了太久太久,现在见到墨燃终于放了心。

笑容平复,风眸再度阖上。阳光照进大殿,映的他越发苍白脆弱。

生平第一次,他被肩上的重负压倒了。

但是他没有怨没有恨,甚至连往常的那一瞬冰冷眼神都没有,他只是笑。而这抹笑容,是他给墨微雨的。

薄唇张张合合,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他努力了好几次都说不出话来,嗓子里火烧一样的干疼。

最后他放弃了,只是抿着唇对他笑。楚晚宁向来不喜那种哈哈大笑,只要脸上能扬起一点弧度,已经是极为罕见的了。

“楚晚宁……你笑什么?”踏仙君突然暴怒,一把拎起地上的人的衣领,裘被落下,白玉身子上点点青/紫,十分醒目,“嘲讽本座?”

视线下移,“呵。嘲讽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张/着/双/腿给我/干。”

一边说一边把人揽进怀里遮住,眼神狼一样狠戾,像是在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

刘公知趣地离开,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墨燃对刘公的表现十分满意,把怀里的人放到偏榻上,一脸嫌弃地拿了一床新毯子,给他的楚妃细细掖好。然后就盯着人家的脸发呆。

榻上的男人五官端正雅致,眉眼修细匀长,生的仙风道骨,瞧起来十分耐看。这下垂着睫毛帘子,就那么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躺在那里,更是冲淡了几分疏离之感,显得更加斯文儒雅,温润如玉。

就像他在海棠树下,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

――优雅宁静。和尘世格格不入,仿佛皓衣谪仙,不染凡尘。

楚晚宁微微咳了两声,墨燃还以为他醒了。定睛一看却发现这人睡的很沉,眼尾还泛着薄红,就像被人狠狠欺负过了似的,惹得他小/腹一紧。

没办法,他踏仙君就是禽/兽。

“品性劣,质难琢。”

这是他楚晚宁亲口对他的评价。墨燃一直都没忘记,一直一直。

而且也没辜负这份评价,